那妖魔没有任何躲闪之意,随着咒语,牠的身形反而莫名其妙的透明起来
林轩眉头微皱,隐隐觉得有些不妥,但此时此刻,当然不可能迟疑,一催法诀,仙剑的速度又快了三分,与空气的摩擦声都变得有些刺耳。
当胸穿过,却没有血花,那妖魔冷笑了一下,然后就凭空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是什么神通?
隐身术?
障眼法?
林轩将神识放出,然而却没有任何收获,不止是身影,对方甚至连浑身的气息,都完全消失了。
林轩的眉头微皱,脸上一下子布满了浓重的阴霾。
尽管他已经将九天灵盾打开,逍遥扇法宝也祭了起来,然而还是丝毫不敢大意。
对方绝非真的消失,而应该是某种诡异之极的遁术。
林轩右手一翻,掌心中已多了一把符,挥手将其祭出,顿时光芒狂闪,火光冲天,空气之中还有疯狂肆虐的闪电。
这些当然并非地阶灵符,而仅仅是以前所剩下来的人阶符箓,光从威力,自然无法对付这种等级的妖魔,不过林轩本来就没有奢望牠有克敌的效果,只不过是想将对方逼出来罢了。
可还是没有用处,任凭符箓如何发威,对方还是踪影全无。
有些棘手了。
那肆虐的五行法术,倒是扬起了不少尘土。
突然,林轩脸色一变,像是感应到什么似的,像旁边闪开。
一声闷响传来。
尽管林轩速度很快,却依旧没能完全躲开,逍遥扇法宝的所释放出来的光罩闪了几闪。
一截枯爪般的手臂慢慢缩了回去。很快又莫名其妙的消失在了空气里。
“小子,任命吧,能死在我血妖手里,也算你前辈子修了莫大地仙福。”
一嚣张的话语传入耳朵,然而那声音却飘忽不定,根本无从判断对方究竟在哪里。
林轩“哼”了一声,对方这话可不仅仅是为了激怒他,里面还含有扰人心神的功法。
突然。血芒乍现,这次却是那鞭子样的触手刺了过来,林轩没能躲开,逍遥扇所布下的护罩更加黯淡。
林轩表情越发阴沉,这样下去可不行,自己必须设法改变不利的处境。
略一沉吟,林轩将神识探入储物袋,将那白色丝球模样的古宝取了出来。往天空中一抛,双手环抱,几道法诀打在上面。
白色圆球一颤,滴溜溜的旋转起来,隐隐从里面冒出无数透明地丝线。然后也不用林轩操纵,那些丝线仿佛有生命一般,自己像着某处缠绕而已。
那里原本空无一物,灵气也没有丝毫的异常。不曾想,却是那妖魔的藏身之处,将牠硬生生的给找出来了。
“缚仙球,这是缚仙球法宝,不可能,你已经有摄灵镜了,为何还会有此宝物?”那妖魔一边在丝线中挣扎,一边有些惊恐的大叫。
要知道即使在上古时候。林轩手中的这两件法宝也名声颇响,如果林轩仅是拥有其中一样,妖魔觉得还能理解,这小子或许得到了某个古修士的传承衣钵,可他居然二者兼有,实在不能不让他耸然动容。
“阁下打探这个又有何用,还是安心的下地狱去好了。”林轩嘴角边露出一丝讥嘲,体内地灵力运转得更加急了。
所谓夜长梦多。他自然没有心情像敌人解释什么。不过托这妖魔的福,他以前还真不知道这白色丝球的名字。看对方惊恐的表情,不是也曾经吃过此宝黯淡苦头,就是在上古时期,缚仙球威名赫赫。
不管如何,如今的形势是对自己较为有利了。
“小子,不要太嚣张了,缚仙球确实威力无穷,不过那是在牠原主人身上,就凭妳,一个小小地凝丹期修真者,驱使此物,还奈何不了我。”妖魔抬起头,眼中红芒闪烁,恶狠狠的开口了。
“凝丹期修真者,哼,阁下又何必夸下海口呢,你不也是一下位妖魔,否则早就将在下秒了。”
“下位妖魔?”
听了林轩的讥嘲,那妖魔仿佛被踩到尾巴的猫,表情一下子变得疯狂了:“好,好够嚣张,我就让你见识一下,所谓地下位妖魔,一样能将你们人类的高阶修士秒了
说完这话,牠的身体表面,突然窜出丈许长的血芒,而血芒之中,牠则浑身颤抖,衣服痛苦以极的模样。
一滴一滴的红色液体从牠的额头上掉落下来,并非鲜血,而是这家伙的汗,可落在地上,却青烟直冒,一个一个地小洞出现。
林轩舔了舔嘴角,心中骇然,区区一个下位妖魔,就如此难缠,遥想百万年前的那场大战,肯定是惨烈壮观到了极点。
妖魔身体颤抖越发厉害,一声一声的嘶吼,从牠的喉咙里面,被挤出来。
林轩虽然不清楚他究竟要驱使什么诡异的法术,但当然不会让这家伙如愿以偿了。
神识动处,将更多的法力狂注入缚仙球里,驱使那些透明的丝线,牢牢的缠住敌人地四肢。
然后将碧鳞针与飘云落雪剑一起祭了出去。
一取心脏,一取头颅,务要毕其功于一击,将敌人置于死地。
“喝!”
那妖魔一声大吼,浑身地血光有如火焰一样,“忽”的一下,熊熊燃烧了起来。
膨胀,变成了一直径丈许地巨大光罩,林轩的两样古宝先后与其牠相撞,那光罩陷进去不少,但随即又被反弹了回来。
林轩摸了摸下巴。确实感到了那么几分惊讶。
飘云落雪剑暂且不谈,此宝与摄灵镜和捆仙球相比,固然多有不及,但好歹也是上古元婴期修士所遗留下来的东西,威力林轩曾经试验过多次,虽然不能说挡者睥睨,却也十分锋利,一般地阶防御法术。绝对挡下下牠的一击。
再说这碧鳞针,从品质上来讲,自然比飘云落雪剑都还逊色一筹,但好歹也是古宝,而且是飞针类的古宝。
说起这飞针类地古宝,在修真界也算是独树一帜,大大有名,别看牠体型小。可正因为着力点细微,故而穿透力是同阶,同材料法宝的数倍,用来破除敌人的保护膜,光罩等防御禁制。可以说是得心应手,事半功倍。
然而就是这两件神通非凡的古宝,居然在对方那血脉护罩面前,接连吃亏。而且看那妖魔的表情动作,显然牠想要施展的神通尚未完成。
想到这里,林轩心中一寒,如果等对方施法完毕,岂不是更加难缠无比,当务之急,是要将对方尽快灭杀。
林轩的浑身,也青芒伸缩。灵气大放,正准备调集灵力,全力一击,异变却出现在了眼帘里。
令人毛骨悚然的咆哮,那妖魔高高地扬起头,那红芒越发的明亮,甚至开始有些刺眼,刹那间。牠仿佛变成了一轮小小的。红色的太阳。
四周的灵气开始疯狂的朝牠涌去,然后一声巨响。划破空气,传入了耳朵里,那血色的红芒居然以牠为中心,爆裂了开来。
尘土飞扬,气浪如同海潮怒涛一般的向着周围狂卷,还好林轩已经将防御地禁制打开,故而能够丝毫不受影响,定睛像牠往来。
尽管烟尘飞舞,弥漫了整个空间,然而林轩将法力注入双眼,却能丝毫也不受影响的将眼前的一切看得清清楚楚。
“这是……”林轩表情一僵,声音嘎然而止。
尽管那么大的声势,也想过对方始出来的神通肯定非同小可,然而眼前地一幕还是太出人意料了。
牠的形状居然发生了变化。
原本这个家伙三头六臂,形貌恐怖以极,现在居然更像人了些。
不仅三个头颅合而为一,多余的手臂也缩进了身体里,身高也缩小了不少,变得只有一米七左右,显得小巧玲珑。
然而并不意味着牠变弱了,恰恰相反,更加疯狂的魔气从这个看似纤细地身体里释放出来。
而牠也有很多地方更加的令人望而生畏。
首先,皮肤更红,甚至可以说是红得发亮,看上去极其的不正常。
其次,原本牠头上的角仅有数寸,如今却诡异的涨到了一尺来长,而且像山羊的一样。
以前的六条手臂是消失了,可仅剩下的一对从手肘开始,往下,却肌肉全都萎缩了,变成了骨刀。
而牠地背上,更是生出一对仿佛昆虫一样的翅膀。
“魔化变身!”
林轩的嘴唇干涉无比,缓缓的从喉咙里吐出这几个字。
“咦,你居然知道?”妖魔也开口了,牠的声音变得尖锐刺耳,但语气中却吐出一丝诧异。
林轩没有回到,只是目光与神识,都将对方紧紧锁住,这一次,真的是遇见了大敌。
关于妖魔,林轩的了解也谈不上很多,毕竟那已是灭绝了上百万年的生物,然而在古玉筒简中,林轩恰恰就看过关于魔化变身地介绍。
起初地时候,林轩也没有太留意,然而里面,曾经反复提到了多次,他一时好奇,也就多留意了一些。
结果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这魔化变身的神通,在上古时期,可是让人类吃足了苦头,甚至在那一场大战里,差一点扭转战局。
此神通究竟是什么,人类修士并不能说得很清楚,大多只能按照自己地想法,以及所见的情景,进行描述,不过据古修士推测,那应该是某些妖魔的一种天赋神通。
之所以说某些妖魔,是因为即使在妖族里,具有这种神通的妖魔,也仅有那么一小部分,百里挑一,不,应该是千里挑一。
使用了这种神通的妖魔,能够在短时间内,能够将自己身体内的潜力,完全激发出来,甚至连形状外貌都发生改变。
而牠们的实力,更是会不可思议的飙升一大截,具体飙升多少,则完全无法估量,个体差异极大。
比如说,一个相当于凝丹初期的妖魔,在使用了天赋魔化变身神通以后,实力有可能飙升到凝丹中期,凝丹后期,大圆满,甚至……
怎么说呢,虽然令人难以置信,但确实有记载,曾经有凝丹初期的妖魔,面对强敌,使用魔化变身后,与一个元婴初期修士同归于尽。
幸好能够拥有这种天赋神通的,都是一些低阶的妖魔,元婴期以上的妖魔还从来没有出现过,否则,那场上古大战,究竟鹿死谁手,恐怕还是两说之事。
但即便如此,这些能够使用魔化变身的低阶妖魔,也给人类造成了不少麻烦,硬生生的拼掉了不少高阶修士和化形期的妖兽。
让联军这边,元气大损了不少。
据说,魔道功法中,那种短时间内强行提升修为的神通,以极有类似作用的丹药,就是根据妖魔这种魔化变身的本领,模仿研究出来的,可惜效果差了不是一点半点。
而且即使是人类中的修士,经过了易经洗髓,身体的强横程度,依然远远赶不上妖魔,使用了此种神通以后,轻则元气大损,重则会缩短寿命,所以若非万不得已,即使是魔道修士,也绝不会轻易使用。
林轩叹了口气,老天爷还真是照顾自己,遇上了一头上古妖魔不说,居然还是具有这种特殊神通的。
故而对方的形貌虽然没有三头六臂时那么恐怖,但林轩岂敢有丝毫的轻忽。
他可不希望阴沟里翻船。
好在林轩年龄虽然不大,对敌的经验却是丰富以极啊,拖下去不是办法,为了了解对方力量的身前,先试探试探。
然而他刚刚想到这里,还来不及有所行动,那妖魔就已经先动手。
牠嘴角一咧,仿佛露出了一个冷笑般的表情,然后两只手臂举起,同时向下挥落下去。
两道白光闪现。
刺啦……
已经将牠四肢缠绕起来的缚仙球所放出来的丝线被全部斩断。
一时间林轩目瞪口呆,脸色难看到了极点,揉了揉眼,这怎么可能,别看那丝线半透明,而且如同蚕丝般纤细,但林轩曾经试验过几次,绝对是坚韧无比,火烧不断,水泡不软,法宝斩上去,也仅留下一点痕迹,居然如此轻易就被牠撕裂,也太离谱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