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奇这下全明白了,明白为何这纥石烈勃赫从一开始就对自己示好,原来这厮是惦记上了他的秘方了,这可都是无穷无尽的利益呀。他心中很是愤怒,凡是有点头脑的人都知道秘方对于一家酒楼而言那就是命根子,而纥石烈勃赫却想一口气买走醉仙居所有赖以生存的秘方,这不是明摆着想把醉仙居赶尽杀绝么。
李奇嘴角泛起一丝冷笑道:“纥石烈先生,这些方子可是我们醉仙居的根本,我若是私下把这些方子卖给他人,那我如何对得起醉仙居上上下下一百来号人,请恕我不能答应。”
纥石烈勃赫面色稍显不悦,抬手道:“官燕使误会了,我想买下你这些方子,并非为了做生意,只是我大金国太祖皇帝素来很喜欢你们南朝的美食,此番派我前来四国宴,也是希望能够从贵国寻找一些美味可口的食物带回去,我敢保证,此些方子绝不会在你们南朝出现。”
操!你娘的当是傻瓜呀,阿骨打兄现在整日忙着覆灭辽国,岂会特意派你来大宋搜罗美食,八成是你这狗日的看准了宋人软弱,所以也想趁机捞一笔,还保证我的方子不会在大宋出现,你娘的北方那么大,我要是你我也不会跑到别的国家去凑热闹呀。昭,撒谎都不会撒,看来你们金人除了打仗厉害,其它方面也就那样。李奇心里忿忿不平的骂道。
王鞘听到纥石烈勃赫都把金太祖搬了出来,面色微微一变,忙道:“官燕使,纥石烈先生乃皇上的贵客,而大金更是与我大宋结为了兄弟之邦,不就是几张方子么,有甚大不了的,你作为大宋臣子,应当以大局为重才是,不能只顾眼前的利益。”
操!你丫还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呀方子又不是你的,你当然说的痛快,还大局为重,你娘的做哪一件事是以大局为重啊。李奇都快被王埔这蠢货给气乐了笑道:“王相,你前面又说是做买卖,恁地如今又扯到国事上面去了,既然是做买卖,这种事情自然是你情我愿,若非如此那可就不是做买卖了,我脑子不好使,不知道你到底是想说什么?”
王鞘脸一沉道:“官燕使其实纥石烈先生前面说要你与做买卖我都觉得生分了,以咱们大宋和金国的关系,区区几张方子,何足挂齿,要我说呀,你应当将这几张秘方送给纥石烈先生,好让金国皇帝品尝一下咱们大宋的美食,此乃一大美事矣想必皇上知道你这么做了,也会表示非常赞同。”最近宋徽宗一直都向李奇,这让王埔很是恼矢如今他可算找到了报仇的机会。
好啊,好啊,王埔,真有你的,竟然朕合外人一起来对付我,你……无耻的都快没有下限了。李奇气的浑身发抖,王埔此番做,不仅能重创他,而且还能讨好金国,可谓是一举两得,幸好天下无双被封为了大内御酒,而罐头肉如今并未出现在京城,不然这奸臣不非得逼他交出天下无双和罐头肉的方子来。而且他最后那句话分明就是暗示自己,在这件事上,皇上也会站在他那边。关于这一点,李奇是深信不疑,就凭宋徽宗那软骨头,碰到金人那就是儿子见到爹,只要王埔随便忽悠下,宋徽宗肯定会命他交出方子来,到那时他必将陷入绝境,根本无商量的余地。
落后就得挨打,软弱就得受欺,此时李奇是深刻的认识到了这个问题,个人再强那有个屁用,若是没有国家在背后替你撑腰,那就算外国的一个乞丐都能站在你头上拉屎。
想来倒也可笑,前不久封宜奴还求他帮忙,可是没想到转眼间,他倒是先被人从头到脚彻彻底底的侮辱了一番。
李奇眉头紧锁,感到喉咙有些添堵,这那是在做买卖,分明就是在打劫呀,但是他最恨的并非纥石烈勃赫,因为站在他的立场,他为何不这么做?他恨的是王埔,堂堂宰相,竟然帮助外人来欺负本国臣民,还有比这更可悲的事么。他知道如今只能靠自己了,就连皇上也靠不住,暗自思量,王埔想要讨好的是金人,但是纥石烈求的是利益,我能够给他利益,也就是他得讨好我,看来只有在纥石烈身上求得转机了。李奇眯了眯眼,心念一动,好啊,你做初一,我做十五,看谁厉害。随口笑道:“王相未免太小题大做了,皇上日理万机,此等小事何须劳烦皇上了。”
算你小子识相。王埔脸上一喜,道:“如此说来,官燕使是答应纥石烈先生的请求了。”
李奇摇头道:“非也,非也。”
王铺不悦道:“那你此话又是何意?”
李奇没有理他,朝着纥石烈勃赫道:“纥石烈先生,你前面之所以说想与我做买卖,无非也是怕麻烦,不愿多惹是非,不知我可有说错。”
纥石烈勃赫点头笑道:“官燕使说的一点没错。”
李奇笑道:“我非常认同纥石烈先生的这一说法,若是扯到国事上去,那将会有许多限制,但是生意就不同了,有句话不是这么说的么,只要你有心,就没有谈不成的买卖,也就是没有什各是不能谈的。”
纥石烈勃赫哈哈笑道:“说得好官燕使果然有见地。”
王鞘见状,双眼透着困惑,他又不懂得做生意,所以不明白李奇这些话是什么意思。
“多谢夸奖。”
李奇微微一笑,道:“方才我仔细的考虑了下纥石烈先生的建议,忽然想到一个互惠互利,双赢的方式,不知纥石烈先生可有兴趣?”
纥石烈勃赫微微一愣,点头笑道:“当然,当然,官燕使快请说。”
李奇忽然左顾右盼,道:“哎呀,老是待在屋里真够闷的,纥石烈先生,咱们不妨出去走走,呼吸下新鲜空气,一边观看雪景一边谈生意,岂不快哉。”说着他还故意的瞧了眼王铺。
王鞘楞了下,呆呆的望着李奇,仿佛在说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纥石烈勃赫也不是傻子,自然知道李奇的意思,哈哈笑道:“有道理,有道理,这里的确有些闷了。”顿了顿,他又朝着王埔道:“王相,你请的宾客想必也快来了,就不用招待我了我与官燕使出去走走。”
王鞘彻底傻了心里也明白了过来暗骂纥石烈勃赫,你这是卸磨杀驴呀,但是他又不敢对纥石烈勃赫怎么样,只能恼怒的瞪向李奇,可是后者早就把目光转到窗外去了,气的他脸都绿了,挤出一丝笑容道:“那好,那好我就先去忙了,你们慢慢聊。”
李奇见到王铺那吃瘪的模样,差点涣笑出声来朝着纥石烈勃赫伸手道:“请。”
“请。”
李奇和纥石烈勃赫以及那袁洪来到屋外,漫步在后院。李奇笑道:“纥石烈先生,其实我认为你现在最需要的不是那些方子,而是工个合作伙伴。”
纥石烈勃赫好奇道:“此话怎讲?”
李奇缓缓道:“想当初金太祖之所以反抗辽国,只是因为不忍受到辽国的压迫,欲救女真的兄弟脱离苦海,其仁义之心,天地可鉴,日月可昭,小弟才疏学浅,不知我可有用词不当。”
纥石烈勃赫一个劲的点头,笑得嘴都合不拢了,暗道,想不到我太祖圣上在南朝也有如此声望。道:“官燕使才华横溢,字字珠玑,说的真的是不能再好了。”
“过奖,过奖。”李奇呵呵一笑,又道:“有道是建国兴邦,国是建了,而后自然是兴邦了,而兴邦利器,首当其冲的自然是商业,如今贵国刚建国不久,正处于百废待兴的阶段,此中商机无限,我想贵国皇帝也希望见到自己的子民人人有饭吃,既然人人都要吃饭,那么酒楼那就少不了了。”
纥石烈勃赫眼中精芒一闪,道:“官燕使的意思是?”
李奇道:“很简单,咱们合作在贵国开酒楼,我有技术,而纥石烈先生有地位,有威望,可想而知,若是咱们合作,那定是所向披靡。酒楼的兴起不仅能造福一大部分人,而且还能带动农业、渔业、以及畜牧业,对贵国而言,真是百利而无一害,到时贵国皇帝见到这一片繁荣景象,必将会想起纥石烈先生,而纥石烈先生也将名利双收,富甲一方,成为大金酒楼界的霸主。”
论起忽悠人的本事,这纥石烈勃赫岂是李奇的对手,三言两语就把他忽悠的飘飘欲仙,脚不着地。
钱吗,谁不喜欢,况且想他们这种从穷山沟出来的人,对利益的渴求可比一般人大的多,他当然希望自己能坐享荣华富贵。
纥石烈勃赫动心,就连那袁洪都听得内心澎湃。道:“不知官燕使打算怎么个合作法?”
就怕你不上钩,娘的,你……从我大宋要去多少钱,我一定要连本带利的拿回来。李奇笑道:“我方才拒绝纥石烈先生的要求,其实是为了你们着想呀,无论是火锅、还是汉包以及于烧烤,之所以能受到我大宋百姓的喜爱,贵在一个变字。”
“变?”
“不错,纥石烈先生大可以去外面问问,我们醉仙居几乎每个月都换花样,新口味,毕竟一道美食再好吃,吃上一年总会腻吧,换而言之,也就是说纥石烈先生如今就算得这些方子,那也只是这一时的,过不了多久就吃厌了,难不成你到时又找我来买?这也忒麻烦了,方子是死的,人是活的。想必你也听说过我们醉仙居的连锁店模式,我们也可以在这基础上稍作改动,我们将为你们提供最新的产品,还会派人去贵国做专业性的指导,不知纥石烈先生意下如何?”李奇说到最后一句话时,还略带一丝忐忑的瞥了眼纥石烈勃赫,见其没有异色,这才放心下来。
纥石烈勃赫眉头紧锁,暗道,他说的也不无道理,听闻他们醉仙居光火锅就有十余种,而且每一种的口味大不一样,我若买方子的话,我买的完么。权衡一番后,他笑道:“官燕使果然是一个奇才,纥石烈受教了,不过此事我还得慎重考虑下。”
“当然,当然。
李奇点点头,心里乐开花了,王埔,你可真是帮了我一个大忙。忽然眉头一抬,笑道:“对了,侧闻纥石烈先生很喜欢听我的女人唱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