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华智终究还是没抗住楚恒的死缠烂打,给楚恒写了一张能领走三件东西的条子。
这已经是最大的限度了。
毕竟,那些东西本就不是用来奖励个人的,他给楚恒三件,都得另找名目,是担着风险的。
由此可见。
孟华智对楚恒这货是有多纵然,多喜爱。
“谢谢,领谢谢领导!”楚恒自然也知道他能要出这三件东西已经难能可贵,也不嫌少,喜滋滋的接过条子,乐的见牙不见眼的。
“快滚吧,看你小子就烦。”孟华智没好气的瞪着他。
“得嘞,我这就滚。”
楚恒一溜烟跑出办公室,不过却没第一时间去后勤领东西,而是先去了趟酒庄项目组办公室,叫上了钱丁等人一块来到小会议室,将跟张裕合作的事情宣布了下,并对大家的工作进行了一些调整。
而对于合作的事情,大家伙自然也有些微词,不过都在楚·独裁者·恒的强硬态度下乖乖闭上了嘴,继续当着自己的工具人,都很拎得清。
十点多钟。
楚恒开完会与钱丁等人从会议室出来,随即就赶紧去了后勤那里,把孟大佬给的条子交给了负责人,而后又在一位小伙的陪同下去了后勤那间专门存放礼品的仓库。
“啧啧,好东西还真多啊!”
他在仓库里挑挑拣拣了好一会儿,才终于选定好三样物品。
一只二十一层的牙雕鬼工球,一件儿康熙年间的粉彩花瓶,一幅洪武年间的画家谢环留下的山水,都是难得的好东西。
“可惜,可惜啊!”
选好了东西,签字登记,楚恒一步三回头的从仓库离开,里面类似他选的这三样物件的东西还有一些,可惜已经不是他能染指的了。
“走了啊,兄弟,受累了。”
“您客气,慢走啊,楚哥。”
带着满心不甘,楚恒与陪他过来的小伙作别后,拿着东西回到车上,绝尘而去。
今天的天气不错,阳光明媚温暖,和风细细,杨柳青青,路上行人的穿着也比楚恒离开时少了些,不再那样臃肿,也有了春的味道。
楚恒驱车荡漾在初春的四九城里,很快就来到了三粮店,他的龙兴之地。
“哎呦喂,这不楚所吗?听说您去东北了,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儿刚回,不忙啊?”
“还成,出来抽根烟,您来根儿?”
“哟,牡丹,涨行市了啊!”
“嘿嘿,前几天我从我哥们那顺的,尝尝。”
在铺子外头跟相熟的老街坊闲扯了一会儿,见时候差不多了,楚恒便近铺子接上倪映红,开车去了全聚德。
他们两口子过来的时候十一点半不到,稍微有点早,赵卫国他们都还没来,于是就在门口等了会儿。
约莫过了十多分钟,这帮家伙就浩浩荡荡的杀过来了。
赵卫国他们五个,沈天儿、柳昊空、丁勇也都带着各自媳妇来的,再加上楚恒两口子,足足十三个人。
一群人乌泱泱挤进饭馆找地方坐下后,楚恒一口气点了六只烤鸭,都是十块上下一只,随即又点了荷叶饼等物,以及一些炒菜,加一块九十二块八。
妥妥的大餐一顿,吃的赵卫国、孙京几人满嘴流油,连呼好吃。
等吃饱喝足后,他们一帮人又去颐和园逛了逛,到晚上时则去了老莫吃了一顿,是沈天儿请的。
这顿饭也没少花,不算票足足一百五十多,不过临走时柳昊空揣走俩酒杯,楚恒几个货也顺了烟灰缸跟刀叉等物,稍稍找补了一些……
而后第二天,柳昊空找人弄了几杆枪,带着赵卫国他们一起去了西山打猎,八点多钟去的,快天黑了才回。
可惜收获却不咋地,只打了一头鹿,几只兔子,另外被楚恒带去的小黑跟小白俩狗子还合伙抓了只果子狸。
回城后他们直接带着猎物去了楚恒那,炖了一大锅肉,喝了一大顿酒,好不痛快。
转天。
吃过早饭后楚恒就兴冲冲的准备领赵卫国他们去谢家胡同那帮老外赌钱的宅子,打算去好一把羊毛,完了就去友谊商店逛逛。
对此赵卫国他们也很感兴趣。
哪知几个货还没出门呢,电话摊的文老头就跑来了。
“楚所长,您这是不是有个叫钟农的同志?来个电话找他。”
“这就来。”
钟农赶紧跟着文老头过去接电话,不一会回来后,一脸惋惜的道:“友谊商店是去不上了,我得赶紧回去了,单位那边有急事。”
“啧,这电话来的可真是时候。”楚恒颇感扫兴。
“谁说不是呢。”钟农无奈的看向赵卫国他们:“你们什么意思?一块回去还是再玩几天?”
几人一商量,便决定跟他一块回去。
楚恒急忙挽留:“别啊,你们又没事,好不容易来一趟,多玩儿几天再走呗。”
“下回吧,出来也够久的了。”
“已经挺尽兴了。”
见他们坚持要回去,楚恒也就没再强留,赶紧去联系沈天,让他给弄了几张卧铺票,又本着上车饺子下车面的习俗在家包了顿饺子,然后在中午十一点多的时候把赵卫国他们送上了返程的火车。
临走时他还一人给准备了点特产。
呃,一人一盒点心匣子。
倒不是楚恒抠门,属实是四九城也特么没啥特产送人啊!
“保重!”
“下次再聚。”
“走了啊!”
站台上。
赵卫国几人与过来送站的楚恒、沈天一一拥抱惜别后,登上了即将出发的列出。
他们站在站台上目送良久,直到喷着白烟的火车消失在了视线中,才不舍的收回目光。
这年头车马慢,书信慢。
经此一别,几位好友下次再见就不知是哪年了。
好在他们都已经习惯。
“回了,侯爷。”
“改天见。”
“慢着点,沈天。”
楚恒在火车站前与柳昊空他们分开,开车送媳妇去了三粮店。
也就是从这日开始,他的生活又开始平淡悠闲起来,每日喝喝酒,哄哄孩子,不知不觉时间就到了六月,盛夏。
这日晌午,阳光毒辣。
恼人的蝉躲在枝丫里鸣叫着,从树上摔在地上的阳光细细碎碎,斑斑点点。
“吱吖!”
出去赴宴回来的楚恒带着些许酒气推开院门回来,上身大背心,下身大裤衩,脚踩着一双趿拉板儿,手里头还拎着一个暖壶,里面装着他在半路上买的冰棍儿。
他一溜烟回到后院,见柳红正领着楚哲成、虎妞在凉亭里玩儿,正想叫他们来吃冰棍呢,可等他看清几个小家伙在干什么时,瞬间僵在原地,心也提到了嗓子眼。
正所谓孩子静悄悄,必定在作妖!
只见楚哲成正光着屁股站在凉亭下的石凳上,两手拿着一把剪刀对着自己的雀儿。
虎妞跟柳红瞪大眼催促他快些剪,想看看这玩意儿究竟是怎么揪下来后再长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