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是国内的凌晨。
按理说，大晚上的，不会有多少网友在线，围脖的热搜榜应该比较稳定。
但架不住成大器请来了阴兵，这一手有多高，只能说懂得都懂。
阴兵过境，热搜排名跟着猛猛往上升。
请水军是一个灰色的行为，在华国，做水军的人违法，但请水军的人不违法。
这是由市场环境和市场需求决定的，因为水军业务里有一个非常细的品类，就是对公业务，很多政府部门也有做热搜做热度的意愿。
围脖作为一个很成熟的商业平台，不可能不清楚水军的存在，但出于商业化的利益考虑，围脖对水军持一种看似积极打击，但实际上略带点消极的态度。
毕竟，水军的流量也是真流量，水军的热度也是真热度，都是一个个手机，一个个所谓的用户硬生生顶出来的。
只要平台的流量数据看起来不错，围脖就可以拿着这个数据和广告商谈更高价格的合作，对于平台来说，这不算一件纯粹的坏事。
毕竟水军吃的终究是小头，平台吃的才是大头。
在成大器狠狠的爆出金币以后，他的新热搜已经被顶到了第十三名。
热搜的名字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帅的流浪汉’。
是的，成大器有女粉了。
不俗的颜值加上略带传奇和魔幻的故事，让他有了种独一无二的话题性。
流浪汉长得帅本身已经很稀奇，但一个流浪汉从流浪街头变成人生赢家的经历，更让所有人好奇。
网友们扒出了成大器发过的所有视频和图文，但因为他建立账号的时间实在太短，所以看起来就像剧本一样。
不过，哪怕是剧本，那些因为他的颜值而青睐于他的女粉们，还是对他很宽容。
当然，网络世界迷人眼，各种各样的人都有，也有很多自以为懂得了一切的懂哥在评论区里疯狂的嘲讽，嘲讽他引流的剧本太夸张。
总的来说，在他的新热搜里，有很多网友确实好奇，他为什么选了一个这么烂的剧本做开局。
成大器看着这些评论，只觉得颇为荒谬。
你问我为什么？我没法回答啊，我又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重生。
他的经历可一点都不是剧本，他就是重生成了一个流浪汉。
从街头开始，他靠自己的能力和智慧，在很短的时间里，抓住了每一个可以抓的着力点，往上拼命的爬，才爬到现在的位置。
跳动视频的流量数据变化还不明显，跳动的营销推流业务做的人不多，少数的推流账号也做得很不专业，成大器现在是有钱想花都花不出去。
不过这也给了成大器一个新的细分赛道视角——推流营销赛道。
未来的“梗指南”、“每日狠活”、“小说推书”，这些东西虽然蚊子腿，但他是开公司的，再小的蚊子腿也不能放过。
山海关已经招了快二十个人了，这么多人加起来，一个月单单试用期基础工资就要开近十万，工作不饱和怎么行？
网上有句戏言，大概是三千块一个月的大学生很好找，毕竟牛马太多，但成大器招的都是入职即能上手做业务的熟手，哪怕试用期也不能太苛待。
对于未来的跳动视频抢赛道空间的计划，成大器已经有了腹稿。
大概有细分赛道分组培养、优质网红提前签约、洋人网红在中国三种，其中第一种花钱最多，需要等孙哥那笔钱到位后才能启动。
第二类和第三类，则是成大器要亲自抓的部分，是山海关传媒的优势项目。
由于重生信息优势的存在，成大器可以提前把一些未来走红的大网红签到自己手里，这属于在璞玉发光前抢先低价抄底。
海外博主赛道则是成大器最开始开公司时，根据自己身在美利坚而想到的点子，这个类目天花板相对低一些，但下限很高，做好了收益会很不错。
成大器之所以要把忒弥尔和科尔诺的照片加到自己的视频里，就是考虑到现在各方面的条件已经初步具备了，完全可以开始启动海外博主赛道了。
而且，未来这个赛道做的好的话，成大器可以上线自己的海外电商平台，借MCN签约的网红们的影响力做海外电商。
如果运气够好，完全可以借着口罩卖医疗物品的机会一波起飞，把海外电商做成真正的小巨头！
就在成大器盘算着下一步的计划时，老李通过微信向他发来了一条消息。
李‘成总，事情很顺利，我在旧工厂等你，托尔先生和我聊的很愉快。’
成大器有点不敢置信的反复看了两遍，他才确认事情又他妈出现意外了。
他和格鲁玩了个小花招，正常来说这个花招不会出问题，毕竟他当时找的理由太合理了。
Chan和Chen在英语口语里的发音简直太像了，教训对陷入困境的他冷眼旁观的亲戚也是个巧妙的借口，可以保证格鲁的人不会太过分。
但从老李的话分析，这个老小子是被格鲁的人抓到了。
‘我让他去看那个人被警告的一幕，然后他被卷了进去？’
成大器有点头疼，他叹了口气，直接打电话给格鲁。
格鲁这会儿正在出席圣洛都某小警局的分局长任命仪式。
他现在位高权重，权力很大，相应要照顾的利益就多了很多，比如现在这位就任某小分局局长的警察，就是他的帮派成员。
作为帮派的老大，他要来给小弟撑场子。
“滴滴滴”
电话声响起，格鲁对身边的众人示意了一下，表示歉意。
他离开礼堂，站在走廊里接通了成大器的电话。
“Chan，晚上一起吃个饭，还是上次的旧工厂，七点可以吗？”
顶级黑警今天的态度出乎意料的平静，似乎没有什么恶意或者深意。
成大器没有理会他的邀请，而是直接强硬的问道。
“格鲁先生，我们上次不是聊得很愉快吗？现在您是不打算把我当朋友了？”
这种时候一点也不能怂，就是要毫不掩饰的硬气到底，才能打消格鲁可能出现的其他心思。
成大器的身份生意是不太合法，但他毕竟还没开始做，只要老李绷得住，他就不怕格鲁盘道。
“朋友之间不是应该坦诚相待嘛，Chan。”
黑警哥还是那么稳，对于成大器的质问他一点都不为所动。
“是该坦诚相待，但你参加面具派对的时候不也带了面具吗？”
老登，别威胁。
我的枪也顶在伱的脑门呢！
“我是带着善意和你说话的，Chan，我还指望明年继续和你做朋友呢。”
黑警哥明白成大器的意思，他稍作拿捏后率先表达了善意。
成大器长长的出了口气，他的策略是对的。
和格鲁已经交手了三个回合或者说四个回合了，他的所有的拉扯、抢先机、威胁、反预期的动作都是有用的。
如今，格鲁对他有起码的尊重和忌惮。
“晚上七点半见吧，公司刚开业，有点忙。”
成大器状若无意的说道，平平无奇的话里充满只有格鲁能领会的细节。
“我那做旧工厂不是给你用了吗？我以为你还要过一段时间才会用，没想到你.好吧，Chan，你有时候过于精明了。”
黑警哥品出了不一样的味道，他觉得成大器步步为营的样子有点像个小丑，但没直接说出口。
因为格鲁很清楚，自己二十出头的时候远不如成大器。
如果把能威胁到自己的成大器当小丑，那格鲁就是连小丑都比不过的人了。
“哈，没您高，就这样吧，您先忙。”
成大器放下电话，苦笑不已。
格鲁，又是你！
他感觉自己好像每次和格鲁打交道都要被拿捏，这种拿捏和厄里斯那种还不一样。
厄里斯毕竟没有官方背书的政府公职人员身份，做事、说话还都讲究基本的章法，不会太咄咄逼人，属于钝刀子割肉。
格鲁不一样，但凡稍微落下一点话柄在他手里，他都会选择重重的出拳试探。
厄里斯像是个高攻击但脆皮的刺客，玩的小心谨慎，格鲁属于高攻击高防御高敏捷的版本之子，在规则边缘无所顾忌。
当他想害人的时候，他是顶级黑警，手下的小弟们抢着想挣外快。
当有人想攻击他时，他是圣洛都警界之星，抱上了牛森的大腿，鱼死网破也不一定能把他撂倒。
更别说，格鲁手里还有一本唐克斯整理的圣洛都版百官行述。
不过，现在的成大器对格鲁已经不那么害怕了。
因为格鲁已经没了威胁他的立场。
两人现在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利益交织的关系，而且背后还有把柄的钳制。
别说老李不交代什么秘密，就算老李真说了，成大器也不担心格鲁真就成为他的威胁。
他拿着格鲁的把柄时，格鲁忌惮他，可能会对他下手。
如果格鲁也拿一个他的把柄，两人就能实现把柄上的核威慑，也就能放心的合作了。
这一点，和贪官聚会时都要带小三的规矩所隐含的底层逻辑是一样的。
写到最后一句，想到看到的乱象，心里五味杂陈。
现在已经2024，还是那么荒谬，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