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鱼人没回来,张怕利落滑下深深峡谷。落下后才明白自己想错了,这里哪是什么藏宝所在,入目尽是杂乱无章的法器胡乱堆放,还有些破烂衣服,形象点儿形容峡谷内景物,分明是一个大垃圾堆,只不过堆放的东西很高级而已。
法器有完整的有残破的,随便一数怕不是有数千把之多,还有许多衣服,也不知道打哪弄来的,风吹日晒腐的不成样子,张怕边看边寻思,难道下半部八阵图就藏在这堆垃圾里?想到这不由暗骂韩正韩反坑他,在垃圾堆中拣个谁也看不懂的破烂就换了他几株万年草药,这个憋屈要跟谁说?现在就是想报仇都找不到人,老韩那哥俩已经被龙丹子杀了。
这时两只老鼠嗖嗖从地底钻出来,示意那俩鱼人回来了。张怕忙设置结界将内外隔绝,然后让藏鼠帮他寻找下半部八阵图。
俩鱼人似乎对峡谷毫不担心,回来后依旧坐在门口,连进来看一眼都没有。张怕便在他们眼皮底下在藏鼠帮助下翻腾破烂,没多久找到那半部八阵图。张怕一手拿一张金纸叹息不已,这么珍贵的东西居然被扔在垃圾堆里,看了又看,感慨了又感慨,脑中实在再想不起别的词语来形容此时感觉,暴殄天物?再叹口气,收起八阵图。
藏鼠很负责,对峡谷内的破烂进行全范围搜索,噬地鼠也来帮忙,两只妖兽对法器灵力波动的多寡一嗅即出,不一会儿帮张怕找到十几把上好极品法宝,有方有圆有鼓有扁有镜子有梳子竟是无所不有,张怕越来越佩服这些鱼人,上好的法宝居然就随便丢在这里,是不懂还是不屑使用?现在他十分想知道鱼人密室中装的是什么,应该比峡谷中的东西要好吧?
在峡谷中行走翻找,只一会就知道这些东西的来历,很多破旧衣服上有渍干的浅浅血迹,也有打斗中的破损痕迹,加上残破的法器,很明显,这里的所有物品都是外界乱闯枯骨森林而死掉的修真者的东西。可是为什么只有东西而没有尸首,想到这张怕突然感到一阵恶寒,难道被吃掉了?
峡谷里还有些储物袋,无一例外全是空的,袋内的东西,除去鱼人感兴趣的,其余都堆在这里,有玉简有灵石,散乱洒在峡谷中。
有胆子入枯骨森林夺宝的都是元婴期以上的高手,他们的法器功法当然不同凡响,可是张怕根本不在乎,懒洋洋顺便帮这些没见过面的死掉的前辈高手们收拾遗物,边拣边摇头,拣这么多破烂干嘛?天下修行功法万千之多,他却是一个都不想学。
这里没有草药没有丹丸也没有妖兽,任何吃的喝的都没有,有的全是死物。张怕翻腾大半天,大略拣了些东西,终于懒得不愿再动,双手一拍清出块空地,躺在地上望天,两只老鼠乖巧的卧在他胸口一同休息。
看着藏鼠毛茸茸模样,张怕苦笑道:“八阵图到手了,可是仍然不知道怎么出去。”思考半天没有主意,难道真要杀出去?翻出刚收起来的一大堆极品法宝挨样试用,因为时间和地点的问题,只能通过元神感知,并不方便真正施展操弄,再后只能无奈一一收起,再好的东西无法使用就是废物。
跟着拿出两张八阵图,金灿灿十分晃眼,张怕把两张金纸往一起对,边对边角对角试过几次都没成,让他感觉很不顺心,用元神查探,使用多种方法就是无法感知到金纸内的东西。不耐烦随手丢出两张金纸,过了会儿觉得自己做的有些过,有些心浮气躁,苦笑起身去拣金纸,没想到其中一张金纸下面有根锐利金针,张怕抬手一拿金纸,被金针划出到长长伤口,鲜血瞬间溢出滴到金纸上。
血液滴到金纸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全部吸收,金纸散发出的金光愈发浓盛,甚至有些晃眼。张怕心里一动,把这个方法给忘了,看来今天得大出血了。用左手挤捏右手伤口,挤出更多鲜血滴到两张金纸上,随着血液越滴越多,金纸吸收血液越多,散发金光越来越盛,终于砰地一声闪出道强烈金光,两张金纸合到一起,变成一本只有十页金纸的薄薄小册子,前面八页每一页介绍一种阵法,正面是阵图标示,背面是文字解释,最后两页纸满满的全是文字,详细介绍如何将八个阵法合一使用。
张怕瞧的大爽,原来这才是八阵图。虽然付出许多鲜血,但还是很高兴,只看第一页就感觉其威力不在大五行幻阵之下,试想一下,如果有八个五行幻阵叠加到一起释放威力,这些整天和自己作对的的鱼人还不是来多少死多少?
他正做美梦呢,手中薄薄小册子腾地跳离手中,在空中重又变化成两张金纸飘落下来,什么阵图都没了。张怕目瞪口呆看着上下两部八阵图,不是吧,付出那么多鲜血只看了这么一会儿就没了?这要把十张纸都看完学会,我还不变成人干了?
闭目思索刚才看到的东西,只隐约记得前面有图后面有字,气得他大骂阵图制作者,弄个玉简多简单,非搞这么复杂,我可怜宝贵的鲜血啊。
隔了会儿,冷静下来的张怕收起两张阵图,开始重新搜索峡谷。既然有阵图,便可能有阵旗,哪怕只找到一柄也好,他想知道八阵图的阵旗和自己炼制的阵旗有何不同之处。
这番仔细搜寻让他更加惊叹于鱼人实力的恐怖,八阵图主人死在这里不说,光看法器衣物,少说有三千名以上的元婴修士把命留在这里。三千人啊,整个天雷山才十几个元婴修士,而这一片小小峡谷就埋骨千多元婴高手,何况还有大批逃出去没死的,可见千百年来人类修真者是如何袭扰鱼人的,难怪鱼人见到我就要动手杀人,其实他们也蛮可怜。
说起来可笑,他倒有闲心替鱼人可怜,完全忘记随便一个鱼人都能打的他半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