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怕有些郁闷,你们打架关我什么事,干嘛都冲我来?抓起小猫小猪,一个闪身逃出黑气笼罩空间,甩手丢出二十几张七星符咒,欺负我?没门!先搞点动静给你们听听。
等连天巨响过后,驭灵门弟子和魔门弟子也不打架了,追杀张怕的八名高手都退避远远,一大群人散乱停在空中紧张戒备。而脚下河中,有些被炸到的倒霉蛋或重伤或死亡在水中浮沉。除这些人以外,什么黑气、妖兽统统不见。
张怕站大老远大声喊叫:“打啊,怎么不打了?继续打啊。”他是典型的起哄不怕乱子大。
驭灵门带队弟子看眼远处魔门众人,抬手一只响箭升空,传讯请求援助。好似心有灵犀一般,魔门带队弟子看眼驭灵门门众,抬手也是响箭升空请求支援。张怕展现的实力,及与敌对门派之间的争斗已经超出他们能控制的范围,必须禀报上面知晓。
一时间,大家都站在河水上空发呆,只有两只鸣镝不休的响箭在高空中指引方向,引导双方大部队到来。
张怕只是站着看,他希望两帮子人伙拼,自己好渔翁得利。
如果张怕自己算一方势力的话,那么三方势力打架的地方距离两大门派营地并不远。响箭还没落下,已经有数人来到,各按阵营站队。慢慢地人越集越多,张怕就显得越发孤单,皱眉看前方左右,这些家伙不打架,难道是想联手对付自己?
不到一刻钟,双方势力集结完毕,一大堆人各执法器站满河面,魔门由三大派组成,人多势众,驭灵门妖兽比人还多,张牙舞爪乱喊乱叫。张怕冷眼观瞧,谁敢不开眼找上自己,就用冰晶冻死。
他还是不了解这些修真者的思维,对他们来说,仇恨的力量远大于贪欲的诱惑。双方门主副门主来到阵前,不须多话,大喝声:“杀!”带头冲向对方阵营。一场旷世大战在越国宁河上空展开。
张怕有些发愣,没人搭理自己?这是他第一次在打架的时候被人当成空气视而不见,难道我隐身了?他们看不见?他却没想到正是因为他的突然到来,才使两大门派提前决战,抛掉守护法阵,硬碰硬生死相对。
这一次杀戮比前会儿更惨烈,两派人混战在一起,无法使用大范围灭杀法术,只能各依本领鏖战拼命,血雨飘洒不停淋红河面,妖兽尸体人的尸体接连填入深河,空中无处不撕杀,只有老远站着的张怕在发愣,似乎有些事情想不明白。
不知道怎么的,原本希望鹬蚌相争他好得利的张怕见到事情发展如他所愿,心里却是一阵失落,想半天想不出原因,难道是怜悯战斗中陨落的生命?张怕自嘲地笑笑,带着小猪小猫转身离开。
张怕离开,两大门派领导人齐松口气,他们最担心这个不稳定因素会在大战的关键时刻乱来,现在不稳定因素走了,双方不再留手,派遣最后力量登场,将战局推向高潮。说来也可笑,两大门派之所以远离营地进行决斗,就是希望张怕会乱来,驭灵门得到的消息是魔门四宗与天雷山有灭门大仇,魔门得到的消息是驭灵门主动招惹张怕。俩大门派想的是反正大家都有矛盾,打起来以后,派低阶敢死弟子把张怕引到对方高手附近挑起战斗,只要张怕能乱来,最好再杀死对方几名高手,战局将会大大有利于自己一方。
这么做虽然带有一点儿赌博成分,但是好过于整天隔河相对以阵相守,仇恨不是等等就会自己化解的。作为一派之主,总有些事情不得不做。
张怕转身离开,整个人轻松下来,莫名的失落古怪的压力全部消失,周身经脉一阵阵涌动涨缩,灵力空前澎湃,好象随时可以突破进阶。张怕却知道绝对不是突破在即,而是心神放松后灵力受到感应所给予的回应。
换句话说,如果这样都可以进阶升级,那修士也未免太不值钱了。
人活着,总有些事情不得不做。两派宗主明知道离阵决斗会损伤惨重,却不得不下令一战,为门派声望,为报仇雪耻。张怕瞧够了杀戮,厌倦了杀戮,报仇的欲望大大降低,却还不得不去报仇,为一信念,为万千死去的同门。其实他也知道生生死死无所尽,人都有这一遭,踏入修真界不是你杀别人就是别人杀人,死亡而已,没什么大不了。可是他还是要去报仇。在山林河流中悠歇两日,重回宁河。
你们决战时,我不添乱;现在打完了,该轮到自己做事了。
宁河一改前两日的战乱动荡,宁河水静静流淌,河流清澈,两日前的大战没有留下一点痕迹,什么鲜血残骨尸体都被河水带走流向大海。河边没人,营地也撤去,只剩些遗弃的杂物混乱堆置,提示前些日子有人在此居住。
张怕瞧着这一丝破败摇头叹息:“何必呢?争来争去死伤无数,还不是什么都没有得到。”
小猫小猪眼睛瞥向河中同一处,齐轻哼一声便转头不看。那处河水随轻哼猛地搅起漩涡翻起波浪,接着又波平浪息漩涡消失,好象什么都没发生过。小猪小猫却满脸鄙夷表情,装模做样轻轻摇头,很瞧不起河水里的那家伙。
张怕被逗笑了,俩畜生越来越像人。不过那两大帮人就有些悲惨,折腾老久死伤无数,蛟精却还在,真不知道几位门主现在在想什么。
打完架了,应该各回各家了,张怕要去合欢门报仇。可是还没上路就为自己的多此一举感到郁闷,人家在眼前你不打,等走了才想起追杀,而最大的问题是自己依然不知道路。
顺路溜达,边走边郁闷边腹诽诅咒合欢门,希望他们像阴罗府一样被驭灵门灭门,自己不用动手就把仇报了。但是想法是好的,事实是残酷的,经过这次大战,整个越国南方轻易见不得一个修真者,都躲在老窝里或修炼或养伤。他走了三天,没见到一个路过的修真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