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渐知道他没有想让谁离开,无非多愁善感一下顺便感慨一句,接话问道:“喝酒不?”张怕点头:“是应该喝点儿酒。”摸出三瓶酒,一人一瓶,坐到冰面上开喝。张天放不满意,咕哝道:“喂,没菜怎么喝?”“这么冷的天,也就能啃啃肉干。”张怕取出一袋灵肉脯。
三人喝酒,小猪小猫跑过来凑热闹,这哥俩对灵力的追求永无止境,从冰海中跳出来,带一身冰水扑到肉干上狂吃,抽空还和三人抢酒喝。张怕又多拿出两瓶酒一堆肉允给二兽,三人两兽在冰天冰地中寻求一种傻乎乎的逍遥。
喝了会闷酒,张怕说话:“老和尚说的对,咱们得离开这里。”
张天放对天空佛士向无好感,加上此次事件更是怒贯心肺,大叫道:“那就是个老混蛋,把我从佛门中赶出去不说,还把不空带走。”方渐接道:“少了不空,是有点儿不习惯。”
四人中,不空最后到来,却是最先离开。张怕道:“不就是个大雄寺?他被天空佛士带走,我们去找他就是,反正天天被人追杀,不如去圣国转转。”他随口而说,张天放和方渐却是眼睛一亮,没错,去转转也好。方渐道:“还没去过圣国,听说圣都全是高手,国家也大的没边没沿。”
张怕笑道:“那地方都是魔修,按咱们所谓正道修士的是非观念来看,没一个正常人,对他们来说炼尸都是正常的,甚至抓活人祭炼,张天放在那就收了一堆用活人祭炼出的东西。”还有句话没说,丫头们就是被抓去祭炼所用,碰巧为他救获。
张天放不屑道:“什么全是高手,都是以讹传讹,圣都就那样,我穿城而过,咋地没咋地,傲天出手也没留住我,那时我才是筑基修为,你不知道傲天?去圣都就知道了,都城的二把手,张怕说他挺厉害。”
三人边喝边聊,从喝酒扯到离开此地,又扯到异国风情,最后甚至把整个东大陆评点一遍,聊着聊着张怕想起件事,炼神殿的阵图一直没搞明白,顺嘴跟二人发发牢骚:“炼神殿那破地方,只有结丹修士能进,结婴的进不去,可谷里面那些恐怖老家伙说进就进了,真不公平。”他的牢骚无人能懂,在座二人二兽无一个在乎的,张天放也发牢骚:“唉,保镖没了。”
说着话又把话题扯回,张怕叹道:“走的突然,也没给他带些酒。”终究相处多年,离别难免感伤,三人一时无话,各捧一瓶酒发呆。
不多时,三人酒足,就地躺下歇息,俩小家伙把张怕当肉垫,卧在他身上一动不动,打眼一看,好象冰地上的五具尸体。可惜就算是尸体也有人惦记。
空中快速飞来两人,是方才被老和尚赶跑的高手之二,发现小猪小猫位置后没有丝毫犹豫,从空中高速扎下。
张怕叹气:“躺尸也不成,就不能让我消停会儿么?”他们把冰屋建在冰海边缘,三人喝酒的地方距离海水更是近在咫尺,心念一动,冰海中射出漫天飞箭,目标直指空中二人。
这俩人是顶阶修士,自持修为了得没有退避闪让,各展开一面护盾顶住冰箭,继续杀向张怕。张怕动了杀心,海中冰箭无穷无尽射向二人,而且不只正面有,天上地下四面八方放眼全是冰棱的反射光芒,亮晶晶挤满这块空间,距离大老远都能感觉到它的寒冷。
俩修士不过是一个念头出错,就断了逃跑的机会,瞬间被冰箭包围,急忙加厚护盾扩及全身,二人联手把自己变成乌龟壳,这时才考虑暂时避让。
冰箭虽利虽多,但要分对手是谁,面对俩个死命保护自己的高级修士,短时间内不可能造成任何伤害。
瞧着冰箭攻击中的二人,张怕冷冷一笑,此时想走已经晚了。他们距离水颇近,这也是张怕为求自保故意安排的。冰晶闪出身体跃入冰海,随即锨起数层巨浪,巨浪中有一根粗大水柱直线上升,达到两名修士的高度时忽地转向涌去,软软水流好象树木一样在空中延伸,速度快而且不会落下,就那么一下,水流流过二人身体。
两名高手忙着逃跑,全身力量都用来抵挡冰箭,没料到空中有水流动,哗啦一声被水流罩住,连带着身外护盾一起被水漫过。接下来的事就是冰晶最擅长的事情,凝水成冰。
空中水流停止流动,刷地一下整个变成冰块,观其大小说是冰山也不为过。巨大冰块向地面掉落,张怕飞起道:“帮你们个忙。”一掌平推将巨大冰块推到冰海上空,然后冰块下落轰地砸进水中。再然后的事他就不管了,那冰巨冷,能把人瞬间冻成粉末,还没见过谁能从中逃命。
落地招呼张天放二人:“讨厌的家伙来的倒快,把大家叫出来,搬家。”
他们打架早惊动众人,纷纷出来观瞧,听张怕说搬家,许多人无奈叹息,又搬,这一天天东跑西颠图的是什么?才建好没几天的冰屋……唉,搬吧,搬家还有命在,不搬的话……想到这,更多人去看张怕,为什么和他们作对的敌人都是高级修士?一个个厉害的不得了。
张天放嘟囔道:“日子还能再不顺点儿么?”方渐听到,轻笑一声说话:“和你以前相比如何?我说的是在那个钵盂中的时候。”张天放默然,想了好一会儿点头说话:“好赖我还能做点儿自己想做的事。”
八百多人,修行最差的也是结丹修为,做事干净利索,盏茶时间不到,大家已经收起篷屋放出飞咫,只待张怕下令离开。
看着众人探询的眼神,张怕心下叹息:“我也不知道能去哪儿,难道要一起去异国他乡?”八百多人,搁到哪都是个不小的势力,除非点点渗入,否则肯定引人注意。引起别人注意就会有人打探来历,若是知道是天雷山弟子,必有人上门索宝,唉,想平静生活真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