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士记正文
修士记正文。
这话说的很是别扭,高阶魔修苦笑一下:“那我去死了,还请大人放过鬼宗弟子。()”他也真干脆,说死就死,说了话眼睛一闭,就这么死掉。而后脑中飞出个小小元婴,许是知道张怕厉害,元婴出来后没有飞走,反是面色平静看着张怕。
张怕被他看的不爽,抬手抓住,封进胸前大核桃,至此,他核桃里又关了十九个元婴囚犯。
修罗见他收取元婴,大惊问道:“你这是做什么?”即便以邪恶的魔修来说,炼化别人元婴也是大忌之事。他们修习功法虽然古怪,甚至与鬼魂为伍,但是心里一直认为自己是正统,是圣门,所以有此一问。
张怕淡淡说道:“得罪我了还能有好?现在不想理你,你给我去把那四个结丹魔修抓回来再说。”展身形飞回客栈,四个结丹魔修早不知逃去哪里,地上掉着两件法器,一是铃铛一是绿幡,正是让张怕头痛之物。
张怕随手收起,一回头,修罗阴魂不散的跟着他,眼睛还盯着两件法宝看,问道:“那家伙的尸体你不管了?还有个两截子的圣物呢。”
修罗道:“我收了储物袋和断剑,尸体化了。”
“哦?你动作倒快,去抓那四个结丹魔修吧。”张怕落下,地上横七竖八的躺着八具尸体,随手摘取储物袋,在手里抛了抛,又说:“你怎么还不走?不走就把尸体了化了吧。”
修罗一直没动地方,看着张怕发死人财也不阻拦。这时总算做了件事,张口一道绿火,将八具尸体瞬间烧成虚无。
张怕贫嘴说道:“这功法不错,杀人毁尸实在方便,你还跟着我干嘛?”以神识扫遍小楼,六十四个孩童都在。
修罗听他说话,想了想缓慢回话:“你会不会上门杀人?”
“看心情。”方才连杀七人,第八人自杀,心里的怒火已经减低一些。
“那就别去了,跑一趟挺远的不说,还不知道在哪,很难找。”修罗的劝说方式很无聊。
“成,你把那四个家伙找回来,我就不去。”顶阶高手一劲儿跟他服软,也不好意思太过逼人,何况他要的交代就是给孩童报仇,其他的无所谓。
“好,我信你。”修罗说完话消失不见,他能拦下元婴高阶魔修,当然不在意多杀四个结丹魔修,此时的修罗,很有种壮士断腕的魄力。为了保住圣门,可以说是不惜手段。
见修罗离开,张怕又去寻方才为难自己的俩汉子,还有他们那个老大。
这会儿工夫,哥儿三个早跑了,骑着大马,呼嗵呼嗵往城外跑,身上背个小包袱。他们不敢耽误时间,仓促间随便收拾下细软就跑。眼看出了城,提起的心放下一半,琢磨着再跑远点应该没事了。
他们仨不是不想收拾张怕,实在是张怕鬼魅般的身法让他们害怕,思来想去不敢冒险,不得已决定远遁避难。出城后拐上小道,正跑着呢,前面突然出现张怕。三人吓的汗都出来了,这还是人么?奔马都跑不过他?三人很想让大马撞死他,但只是想想而已,无人敢做,急拉缰绳,三匹马在张怕身前停住。因为力量太大,动作太急,扯着三匹马咴咴咴直叫。
马匹停步,三人赶忙下鞍,冲张怕连连鞠躬,企求放过自己。张怕冷冷说道:“因为你三人为难我,让我遭到伏击,差些没命,我也不想和你们说废话,只问一遍,为什么抓我?想怎么对付六十多个孩子?先说的不死,若是无人说,那就一起死。”
看张怕表情,说的不像假话,三人面色变了又变,有一个大汉抢先说道:“我说,我说。”
张怕冷言道:“说。”
那大汉就说,惟恐说的不清楚,将整个事情从头到尾说一遍,最后说道:“把你抓进大牢,如果有油水就猛敲,没油水就杀头或充军,小孩抢回来卖掉,女孩贵些,可以充ji,男孩要找绝嗣家庭贩卖,那些人家为求香火,大多能卖个几十两银子。”
张怕点点头,大汉断不敢说谎,轻步走过去,双手一抓,中年人和另一个大汉被一抓毙命,然后拿过三人包裹,在里面抓出二十几两银子丢到地上:“别回城了,也别让我再看到你,否则就杀。”跟着打断他胳膊多说句话:“当是教训。”
以三人所犯之罪,按张怕的脾性来说,一个都不会放过,必死无疑,不过他说了不杀,就要算话,所以放过一人。
回去的路上犹在琢磨,如果不是因为酒楼纠纷,自己会不会被魔修埋伏?如果客栈里不遇埋伏,以后又会碰到什么样的埋伏?如果机会合适,难保修罗不参与其中。
很快回到客栈,孩童们不知道发生何事,自顾自玩闹,在屋里也不安生,或嬉闹或摆弄玩具,折腾上一个时辰,才一个个累的乏的各自睡去。倒是有几个呆不住的,出来欺负影虎。
因为还要等修罗给自己交代,张怕决定多留一天。说起来也真是难为修罗,任何一个顶阶高手都是桀骜不驯之人,岂会于人前示弱?而修罗不论出于什么目的,一而再,再而三的跟自己服软,张怕都有些不好意思再欺负修罗。他是典型的吃软不吃硬,修罗偏就一直软下去,让他想翻脸也难。
第二天晚上,修罗带了四个人头回来。张怕眼睛一扫,知道是那四名结丹魔修,点下头表示知道了。修罗盯着他看,好半天说了句:“你答应过的。”转身离开。张怕终于动了下善心,说道:“等下。”拿出绿幡、铃铛,还有几个储物袋一并还回去,修罗微一扬袖,一堆东西尽被收走,冷着脸快步走远。
张怕咕哝一句:“求人还这么嚣张?”回房考虑如何安置孩童们。
按他的想法,打算安置在天雷山后山,有胖娃娃也有沙熊,还有一堆大丫头陪伴,应该很容易相处下去。难的是不知道找谁来教他们,瑞元?黑一?战云?严格来说,都是很好的师傅,每人都有自己的授徒之道,可是瑞元有些古板,又是掌门,加上张怕地位特殊,怕会骄纵到他们。黑一呢,整天冷冷的,教徒弟十分严格,张怕又不忍让小孩去吃苦。至于战云,那老家伙教的不是天雷山功法,自己的徒弟不会天雷山功法,说出去实在是有点儿不好听。
他虽然是师父,却不会教徒弟,所以想找别人代劳。另外,他不想让孩童们过早失去童年欢乐,不愿让他们早早练功。所以越想就越想不出答案,索性不想,闭目睡觉。
隔天,天色放亮,孩童们起来后,拽着张怕去吃早饭,这时候一道白光朝他飞来,抬手一接,脑海中便有显现,方渐传来消息,张天放偷摸下山,不知道去哪了。传讯符中隐晦提到:你不告而别让他很生气,等候四个月终于等不住,下山找你去了。
张怕很郁闷,这个家伙怎么就坐不住呢?屁股上长刺了?神识放开,没有发现,鬼知道跑去哪去。不过鬼皇已除,鬼徒也几被灭杀一空,在越、宋两国,应该没谁能为难住他,所以也不太担心,现在该做的还是带着孩童们回山。
吃过早饭,跟伙计结过房钱,拉出马车,塞进去影虎,招呼小孩上车。孩童们刚吃了饭,非要在街上走,张怕就由了他们,慢慢往城外行去。
一群人边走边看,到中午才出城,孩童们大多生于山村,对野外景色反倒不在意,便爬上马车歇息,何况走了半天确实累了。张怕也坐上马车,由马匹带着他们北行。
一路缓慢向北,走了一下午,再有个把时辰天就黑了,于是停下马车折腾晚饭。张怕不会做饭,便拿肉干肉脯糊弄小孩,一群人吃的也蛮开心。晚上当然是放篷屋安歇,孩子们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东西,外面看起来不大,内里却是宽敞,屋子里各种东西应有尽有,比马车车厢还要好,进来出去玩个不停。
这时候张怕一愣,心理有点不爽,在城中请他吃饭的两人竟被抓起来了。原因不问而知,被自己牵连了呗。不过情况还好,没有动刑,也没有挨揍,只是关在大牢里。
张怕琢磨琢磨,这是要银子啊。那文士也够混蛋的,见一群衙役没能收拾自己,便忍住不发,一直等到今天我出城才去找那两户人家麻烦,也罢,再走一遭吧。
进篷屋叫醒孩童,上车,往回走。来时走的慢,没走出多远,回去时加快速度,拉车的马匹等于空跑,自然快上许多,张怕又弄出个大火把照明,一路很是顺当,当夜回到城外。
那文士虽然只是小小书办,在城中总有些关系。当日挨打后,找人详查张怕来历,因为什么都没查出,那家黑心商户才有胆子兴构陷之心。这些事,文士不知道,但是他知道一班衙役当街被张怕殴打,也知道城外发现商户尸体,两相综合一起,不敢妄动。
可是他受欺负了,一腔怒气总要发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