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家伙不但做好事,还把自己的名字改成郝事。更是因为做好事,曾经和张天放闹过矛盾,哥俩差些打起来。好在那时候,张怕正好呆在天雷山,才能化解开这个误会。
片刻后,在遥远的齐国大地寻到和尚分神郝事的踪迹。齐国是大陆上最大的国家,修者多,先后又发生许多事情,国内情况很有些乱,比如说红光客栈和龙虎山的仇恨,又比如齐国以西就是十万大山,那地方尝有两族间的争斗和杀戮。和尚分神郝事就是呆在齐国西线边界,边做好事边防止两族对斗,倒算是目标远大。
找到人后,张怕轻轻一笑,和尚分神还挺有个性。
这时候,不空走到门口处,两个布衣汉子拦话道:“大师,若是没病的话,请不要进去,影响神医看病。”这两人是自愿帮忙维持秩序的,因为佛修向来做好事,所以对待不空的态度比对待张怕要柔和一些。
不空闻言回道:“阿弥陀佛,小僧可以帮着看病。”说完这句话,墙里面正在干活的张天放猛一激灵,转头看向门口,先是一愣,跟着问道:“你怎么来了?”
不空回道:“来帮你忙。”张天放也不矫情,你说来帮忙那就帮,当下说道:“正好,你帮着看看该配什么药。”不空说声好,跟两位看门的汉子说道:“我进去了。”
俩布衣汉子见神医认识和尚。又让他去帮忙,就没有再阻拦,反是笑道:“方才不知道您也是神医,请大师恕罪。”
不空笑着说声:“无妨。”轻身走进围墙,帮着一起治病。
而张怕和方渐便是在街上站着,等着里面俩人看完病。然后去吃酒。
两个人一起看病,都是修者。元神送入病人身体一查便是确定病症,速度变的更快,所差者是抓药费些时间。张天放好事做到底,看病免费,药也是免费。
院内两溜长椅。陆续有病人离开,却是少有人进来。半个时辰之后,看过所有病患,张天放招呼不空:“可以了,喝酒去。”
他最近一直在这里给人看病,碰到病情稍重的。便是疯狂糟蹋丹药,所以此时病人并不太多,干完了活可以休息休息。
不空说好,又检查一遍病人。确认无碍之后,跟张天放说道:“张怕来了。”身材高大的张天放不屑说道:“知道他来了,看见你就觉得有问题,顺便查了一下,知道那个白痴在外面看热闹。”
他说话声音很大,张怕在墙外听的郁闷,这个混蛋还没见面就开始骂自己,若是见面之后鬼知道会说出什么话。当下说道:“我大老远来看你,你会不会说句好话?”
围墙外的俩汉子见他俩隔着墙说话。原来认识,便是有些不好意思看着张怕方渐。其中一人小声咕哝道:“咋不说一声,要是知道你们认识神医,就不会赶你们走了。”
张怕方渐没有接他们的话,因为这个时候,张天放和不空走出围墙,来到张怕身前直接问道:“说吧,请我上哪吃饭?”张怕的郁闷又加重一分,气道:“我欠你的啊。”
在这一时刻,张天放终于恢复成本来的无赖模样,随口说道:“欠不欠的再说,先吃一顿,你大老远来看我,不会就是为了在街上喝风吧?”
“好,算你狠,我点二十碗面,吃死你。”张怕说句狠话,转身往街上最高的酒楼走去。
张天放则是悠哉悠哉跟在后面,方渐走过来小声问道:“最近可好?”张天放点头道:“就那样。”这时候不空跟上来说道:“以后,我和你一起做好事,你住在哪里?”张天放回道:“住在哪?我没固定住处,最近就住在那院子里。”
张怕在前面,头也不回说道:“就两道小破墙,也叫院子?”
张天放给人治病的地方确实有点惨,就是在街尽头选个十米长的地方,随便拣几块破砖垒出相对而立的两道矮墙,连门都没有,只有个门洞。至于院子里也是同样凄惨,没有房屋,只有两排木头长椅,躺着坐着都成,在最里面有两个木箱,里面装些草药。除此外,偌大的院子里再无他物。
听到张怕讥讽他,张天放也不生气,反是快步跑到他身边说道:“正好,你是有钱人,我钱花光了,整点儿吧。”听着这话,看着他说话表情,张怕气道:“你是神医?跟流氓差不多,分明在敲诈。”张天放无所谓说道:“管他流氓还是神医,我就是我,少说废话,给钱。”说着话伸出大手。
好吧,你厉害!张怕很郁闷的抓出一大把又一大把金子银子塞给张天放,张天放接过后装进储物袋,随口问道:“还有么?”张怕气道:“你就不顾忌点形象?我给你,你就拿?这可是大街上,可是有不少人看着你。”
张天放真是性情中人,全不在意别人怎么看他,大咧咧说道:“我管那个?我只做我的事,干嘛要考虑他们在想什么?”
在他们走路这会儿时间里,街上总有人跟张天放打招呼,口中称呼神医,态度很是恭谨。可张天放全然不理,好象不是在跟自己说话一样。只在有人称呼他“张大哥”“小张”“老张”的时候,才会笑着点个头做为回应。
而此时,张怕给他钱,更是被许多人看在眼里,可张天放就是完全不在乎别人怎么看,完全不在意自己的所谓形象,当街接钱收下,并且在大咧咧说完前面一句话之后,跟着又问道:“还有么?再给点儿。”
这家伙太疯了,彻底被他打败了。张怕只好又抓住一把金子银子塞过去,无奈说道:“就这些了,这玩意对我没用,所以不多。”自去到星空之后,他身上的俗物越来越少。张天放接过后说道:“有空多弄点儿,我需要。”
“你怎么就不知道什么叫客气呢?”张怕气道。张天放回话道:“和你还客气什么?假不假?”郁闷个天的,带不带这样的?张怕决定不理他,给在齐国做好事的曦皇分神郝事发讯息,送个神念过去,说是请吃饭,让他过来。
可惜那家伙比不空还纯粹,满脑子只有佛意佛法,只知道做事,很少参与人情往来,只以神念回了句“不去”,便是继续自己伟大的善事。
这都是一群什么人?张怕无奈的快步走进路边酒楼,随便选张桌子,招呼小二道:“有什么好东西只管上。”小二应声是,又问:“喝什么?”这时候张天放走进来坐下,说道:“当然是好酒,快上酒。”说完这句话,隐约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偏过头来问张怕:“你刚才说就这些了?是说你身上没钱了?”
张怕瞪大了眼睛看他,看了好一会儿,叹气道:“你说对了。”张天放听后略微思考一下,再问道:“这顿饭谁请?”张怕气道:“废话,我把钱都给你了,你说谁请?”
听到这句话,张天放担心听错了,继续问道:“也就是说,这顿饭要我花钱?”张怕重重点了下头:“你说对了。”
听到这四个字,张天放蹭的站起来,大声招呼道:“小二。”小二刚走开没多远,想去拿酒,听到这声招呼,飞快回来问道:“神医,什么事?”张天放正色说道:“来四碗面,四碟小菜,一壶老酒即可。”
“啊?”小二没反应过来,低声问道:“神医,方才你们点的……”话没说完,被张天放打断道:“不要了,按我说的上。”
见到伟大的张天放有如此伟大的表现,张怕张大了嘴吃惊看他,过了好一会儿点头道:“我真佩服你。”张天放摆手道:“别崇拜我。”说着话坐下。
小二犹是搞不明白,走到张怕身边小声再问一遍:“客官,方才你点的菜?”张怕叹气道:“按照他说的上,他有钱,他算帐。”
算帐两个字很好使,当然是谁算帐听谁的,小二退去,准备酒菜。
他们俩如此毫无顾忌的胡说八道,让小二着实开了眼界。小二认识神医,也颇为尊敬他,换句话说,城中有几个人不认识神医?可是这个神医有些古怪,从来不睡客栈不睡床,走到哪睡到哪,多是睡在高墙或屋顶上。这一次在街上弄了个所谓的医馆,才算是结束了没有住处的流浪生活。
神医不但没有睡的地方,吃的也很少,城中人几乎没见过他吃东西。有病人见他辛苦,带些吃食过去,神医才能饱餐一顿。
就这样一位神医,没有住的地方,很少吃东西,对自己极为苛刻,对病人却极是大方,无论谁来看病,全部免费,连药都是白送。如此一来,城中人对他甚是钦佩和爱戴,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尽管神医换掉好酒好菜,改成四碗面,小二也没有露出不高兴的表情。
神医还有个怪毛病,不喜欢人称呼他神医,喜欢别人叫他大张小张老张什么的。可是百姓不肯,他们感谢张天放还来不及,怎么会没礼貌的大老张小老张的乱叫?所以多数人还是称呼他为神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