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飞尘颇为气恼说道:“反过来我们会给他们吗?如果给,给多少?如果这样,美国人的胃口只会越来越大,五年里不出问题那么十年内绝对要爆严重分歧,到那时候,美国虽然不会直接出手,但是类同伊朗、朝鲜、日本、越南这样的小国就会出头来挑衅!我们打还是不打?如果打,怎么打?拿什么打?归根到底我们不要老是局限在眼前,主席不是常告诫我们吗?我们每个人都要有危机意识,危险并没有离我们远去,随时都有可能重新降临到我们的头上!难道我们堂堂中国就是如此被动?就如此老是挨打?”
段思成看着陈飞尘,他的神情复杂,有点激动有点震惊。陈飞尘却从激动又回归平静,他说道:“现实告诉我们敌人依旧很强大,我们依旧弱小,尽管我们都不怕死、都无所畏惧,但是我们付出的代价与收获根本无法成正比,我们每次的胜利不是轻松获胜,每次都是惨胜!你看看美国,他们同样是二战战胜国,可他们越强盛,而我们国家呢?内战、不停的内战,现在国家好不容易和平统一了,可是你看看他们,他们为着自己的私利依旧在互相在勾心斗角,说的好听,都是认为自己的想法是正确的!可是他们可曾想过现在国家需要的不是竞争,而是服从,是上下一心,如果国家强盛了,那么也没有什么资格可以让国家陷入内斗!”
段思成低低说道:“司令员,消消火,慎言啊!”他一边说着一边看着门外。
陈飞尘说道:“没事,这里都是自己人,我还不相信身边人会作出叛变的事情来。”尽管这么说,陈飞尘却降低了声音,他还是听进去了,他刚才也确实激动了点。
他同样意识到自己似乎又跑题了,他说道:“我打算在这里训练一支强军,不论今后如何,精兵永远都不会有人嫌少!无论今后是对外作战还是保卫国家,都是最现实的底牌。”
段思成点点头,陈飞尘接着说道:“何况,老段,你也要记住一点,我们的领袖不是一般人,他的心思永远不是我们所能揣摩,难道你就一定能肯定,我们五年后或者十年后就不对外作战了吗?”
段思成一震,他也恍然了,他原本就有这个猜测,可是却被陈飞尘方才那些话给影响了,一直都以为这是陈飞尘的私人主张,段思成若有所思点点头,他说道:“我明白了,司令员,无论何时何地我都听你的,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我虽然打仗不行,但做做战士们思想工作,动员啥的,那还是可以的。”
陈飞尘眼光柔和看着段思成,他说道:“你不要看轻自己,你的专长同样是我们所不及的,这叫做个人分工不同!我希望军区政治部能好好配合司令部的行动。”
段思成站起来沉声说道:“是,我一定配合好司令员的行动。”
说完,段思成就告辞道:“没有什么事情的话,那我就走了。”
陈飞尘嗯了一声后起身送段思成到门外,当陈飞尘回转自己的办公室刚坐下的时候,电话响了,陈飞尘接起来说道:“喂!我是陈飞尘。”
“陈司令员,我是汪知养啊!你好!”汪知养声音从话筒传来。
陈飞尘一听竟然是汪知养,他含笑说道:“汪记,你好啊,你的消息可真是灵通,我刚到这里,你就知道了,呵呵。”
汪知养解释道:“我还是从文化教育部检查团的同志口里知道的,他们消息可是比我灵通啊!呵呵,陈司令员,你在那里还好?”
陈飞尘微笑回答道:“很好,很顺利,毕竟这也算是熟悉的工作,不少都是我以前的部下、战友,你那里怎么样?我听说他们过来是来教学调研的。”
汪知养很快就作出了回答:“是啊,他们一来就分成多批啊,一批直接到我这寻求支持,其他的都是直接到区县里进行调研,不仅是去学校还去了工厂,不少工人在和他们谈话之后都很振奋啊!”
振奋?恐怕是激奋?陈飞尘暗暗想到。他嘴上说道:“哦?那你可要注意啊,要正确引导工人的思想,可别出乱子,上海可是刚平静下来,现在正式蒙头赶上的时期,中央对上海可是抱有很高的期望的,中央让你担任上海一把手,可就是希望能看到一个充满活力的上海,而不是动荡的上海。”
汪知养苦笑说道:“有时候不是你我所想怎么样就能怎么样的?今天部里的检查团的一个领导过来说,要把那些已经处罚过的一些资本家去接受群众的审查,要向群众做出深刻检讨,并且要求得到群众的原谅,否则还要继续自我检讨。”
陈飞尘立刻惊讶说道:“这不是乱来嘛!这已经得到了政府的处罚了,为什么还要这样?这样一来政府的威信何在?这不是自抽自己嘴巴吗?简直就是胡闹嘛。”
汪知养也别陈飞尘这句话给带动起来,他愤然说道:“一个小小的司长在我面前就像是天大的领导,说话的口气神态还想我就是他的下级,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是记我是下级!一口中央闭口部里!我真是不知道他们到底是什么意思?我想问问这次中央到底是什么态度?我现在可真是不清楚,这心里没底!”
陈飞尘有点纳闷,这难道就是批斗前兆?这不可能啊!胡蝶就这么大胆?还是主席默认了?这也不会啊!他们两人无论是谁都不可能如此啊?这里肯定有什么问题!
想到这陈飞尘开口说道:“老汪,你也别急,你就说这些中央早就已经有了决定,如果那么做,可以,拿出中央的命令出来,如果有,你就执行,没有,对不起,拒绝执行!还有你完全可以告诉他们,他们只不过是文化教育部的同志,他们职责也只能是在文化教育方面进行,其他的尤其是司法方面的,他们无权过问,如果想他们还想从教育方面插手,你就说这里是上海,任何行为都必须在上海党委、市政府的领导监督下进行!老汪,语气可以硬点,但也别冲动,要有理有节!你等一下可以找公安局以及警备区的同志,他们可以给与帮助,就说是我的决定。”
陈飞尘果断作出了自己的决定,他一方面是看重汪知养,一方面是不想上海动荡,甚至把一切有可能不好苗头扼杀住,一但整个群众被动起来,那就是主席都没有办法制止,当初的文革不就是如此,闹腾起来简直就是奔着人无完人去的,一查一个准,谁没有缺点,谁没犯过错误,一但都揪出来扩大化,那不是乱套了吗?
陈飞尘原本想打电话给主席,可是想了想却又不敢打,以什么名义过问上海的事情,自己不是中组部部长了,自己现在不过是中亚军区司令员,一个上海记、一个军方将领,他们如此联系紧密,主席会怎么想,到时候恐怕只会适得其反,汪知养不向中央反应却向一个军队将领反映,这算什么?
陈飞尘摇摇头,他一拍手随即想到了总理,如果先与总理通话,这样也是一个方法,总理要比主席好讲话的多。很快,陈飞尘就拨通了总理的电话。总理很快就过来接起来电话。两人闲聊几句后,陈飞尘就直接说出来意。
陈飞尘说道:“总理,我刚才听到部下人反映,说上海又有点动荡了,好像文化教育部里的一些同志想把之前已经作出处罚的商人们重新拉出去公审,接受百姓群众审判,我想这样恐怕不好,如果这样一来政府不就是没有威信了吗?而且上海刚刚恢复平稳,如果再闹腾起来,恐怕就更加麻烦了,总理。”
总理是何等人,他一听就知道汪知养是向陈飞尘诉苦去了。总理也接到了上海方面的汇报的情况,但是总理一直没有来得及做批示,何况上面也没有说的如此严重。
总理说道:“是从哪个渠道得到的消息?是市政府还是总参?”
陈飞尘耍了个心眼说道:“都有,否则我也不会打电话过来,毕竟我才刚刚平稳上海的政局,我可不像我之前的工作白费!”
总理对汪知养有了不满,这个同志一点组织性都没有,无论怎么样避嫌要知道,无论他们交情如何,在公事上必须要分清楚,一个上海记、一个中亚军区司令员,这相隔这么远,难道就不怕别人议论吗?还有市政府的直接领导是国务院而不是什么军区!
总理说道:“我知道了,我了解下具体情况,不过,陈飞尘同志,你是军区司令员,你的工作重心在军队上,上海这里的事情你就不要心了,否则影响很不好,知道吗?”
“是,总理,我记住了,绝对没有下一次。”陈飞尘保证道。
总理挂上电话后,他立即让人了解上海方面的情况。过去四个小时后,总理才弄到确实可靠的消息,总理听了同样勃然大怒,他拿着电话对着汪知养是一阵猛批,批评汪知养为什么不报告?为什么报告上来的内容和现实严重不符,现实情况要比汇报上来的情况要严重的多!汪知养同样不好受,他心想我这不是汇报了吗?难道还需要加大用词,恐怕到时候就说我夸大事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