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家婆媳忍不住都有些急躁了,原本算计的好好的事中途出了差错,被卫安这个小((贱jiàn)jiàn)人给弄得事(情qíng)不成了不说,她们自己现在还骑虎难下,进又不是退又不是,还跟这些向来相处得极好的夫人们都闹翻了,实在是不划算。
这样的话,就算是以后卫家真的被整的趴下了,她们婆媳在这京城的贵妇圈子里也不好做人了。
卫家的人实在是太过分了些,她们就是故意的,把事(情qíng)闹的这么大,还把这么多人都拉进来,要不是她们咄咄((逼逼)逼)人,之前秦夫人她们也不会吵着要见女儿,更不会起疑心,最后让她们看见这么不堪的一幕。
大夫人强自瞪着卫五夫人和卫安,心里知道自己这个时候除了服软不该再有别的不合适的举动,可是却就是软不下这个(身shēn)段,低下这个头。
主要是算计不成现在闹成这样,她们徐家的人的脸面都已经丢尽,她实在是心慌又暴躁,对卫家的人咽不下这口气。
秦夫人见她不吭声,便只好又催促了一遍。
她现在也顾不得那么多了,虽然从前的确是跟徐家的大夫人关系不错,可是总归是自家的人更加要紧,这世上原本就没有什么东西是能抵得过自己的利益的。
徐家的人这么没有底线,今天能算计卫家,那以后要是秦家跟她们闹的不和有了什么争执呢?
以徐家人现在的做法来看,估计对秦家也不会手软。
这样的人,能少来往说不定还是幸事。
徐老太太冲着徐大夫人点了点头,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低声吩咐说:“去请诸位夫人去前头花厅吧,再叫人去前头跟老太爷他们说一声。”
现在已经拖不下去了,再拖下去事(情qíng)也不会有变化,卫家是打定了心思要闹个鱼死网破了,与其让这些贵妇人们在这里留着继续看(热rè)闹看她们徐家的丑事,还不如让她们快些走。
毕竟这样一来,虽然她们看破了徐家跟卫家之间肯定是有仇怨,但是毕竟总算是没有亲眼看见,以后也还给彼此之间流了些余地。
她朝着徐大夫人点了点头,蹙眉催促道:“快去!”
她也知道徐大夫人的担忧,徐安英这回怕是要震怒了,家里人向来都是畏惧徐安英的,可是现在没有办法了。
徐大夫人忍了忍,还是什么也没说,拽住旁边徐贞娘的手,神(情qíng)凝重的点了点头。
徐老太太见徐大夫人转(身shēn)去吩咐了婆子,自己便先跟卫安和卫家的夫人们叹了口气:“既然大家都说要我们家爷儿们跟你们说,那便去罢……恕我老婆子(身shēn)体不好,就不奉陪了。”
众人自然也不会跟她再计较下去,反正证人也在,不管怎么样,外头的事(情qíng)总有人会给她们说法,到时候如果徐大夫人和徐老太太就算是不在,该付出的代价也一样会付出。
梅夫人跟卫安她们一面往外走,一面低声道:“其实事实都已经摆在眼前了,偏她们这么嘴硬,其实做了错事就是做了,为什么非得把场面弄得如此难看,让大家都看笑话呢?”
徐老太太已经对着叫人去外头请进来的徐安英跪下了。
她们夫妻这么多年,她跟徐安英向来是举案齐眉的,还从来没有这样放低(身shēn)段的时候,徐安英一看她跪就知道事(情qíng)不对,再联想到之前大儿子在抓住犯人的时候的震惊和茫然和不甘,沈琛和卫家人的质问,他的心立即就沉了下来,因此也没有扶徐老太太起来,而是沉着声音问她:“这回的事,跟你们有关?”
徐老太太没有吭声。
徐安英就忍不住冷笑了一声:“我说呢,为什么老大今天处处不对劲,何况……”
他背着手站在窗前,半响没有再继续说话,过了许久,才转过头来看着地上跪着的徐老太太,(阴阴)沉着目光说:“你太纵容他们了,这么多年,我以为你是靠得住的,可是现在看来,你也跟他们一样鼠目寸光,不知分寸。”
徐老太太从来没有被徐安英这么数落过,登时便红了脸,这么大的年纪了,被夫君这么训斥,总归不是什么好接受的事,她难堪了许久,才嗫嚅道:“我也是…老大他们说的也有些道理,沈琛做的太过分了,根本就没有把我们徐家放在眼里。我们就算是继续忍下去,也没什么好下场,您也知道,我们虽然自己洁(身shēn)自好,可是家里这么多人口总要吃饭,又要维持排场,我们家跟沈琛应闹翻了脸,以后王爷上位了,沈琛和世子又跟我们徐家有仇,我们还能有什么好下场?我也是觉得老大说得对,杀了沈琛,我们家再耐心些,又有王妃的关系,世子以后总会亲近我们徐家……”
徐安英耐心听完了,嗤笑了一声不以为然:“真是笑话,我们徐家的前程,难道是因为你们去攀附了淑妃娘娘才得来的?还不是靠着我自己在朝廷上立下的功绩得来的?!难道这门亲事不成了,我们徐家就倒了?只要我不死,你们到底在急什么?!”
他真是怒极了,冷眼看着徐老太太,压低了声音道:“怪不得你们在内院闹出这么难看的事(情qíng)来,你们请人上门来做客,竟然不是好吃好喝的招待着,而是想尽办法的支开别的贵女和夫人,引着卫安出外院会和那个贼匪,想着要捉个正着,真是愚不可及!做错了一件事还可以说(情qíng)有可原,可是能把所有的事都做错,在卫安已经看破了你们计谋的(情qíng)况下还不知道收手,死不承认,以至于事(情qíng)越拖越大……”
徐老太太也是有了儿孙的人了,眼看着就要做曾祖母了,还从来没有被徐安英这么不留(情qíng)的指责过,被他这么一说,简直羞愧(欲yù)死。
徐安英说够了,坐了下来冷着脸看着她:“沈琛之前在外头就已经把那个人要走了,说是要好好的审,王爷也答应了,你说,我现在要怎么给你们收拾这个烂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