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是著名的私人公务机品牌湾流最新款的65o型,人是倾国之色的无暇魔女,酒是京城出产的二锅头,菜是鲁南大花生,颗粒饱满,未经加工,嚼起来满口生津。
此刻,在这架飞机上,只有这酒和花生豆是仅有的让小野哥满意的东西了。
如果有一样食物被多数人认为是酒的最佳伴侣,那一定是花生豆。除了此物外,很少有其他食物能得到从南到北的酒鬼们的一致认可。而方便携带,既能够当菜也能当小吃零食的,并且百吃不厌的大约就只有这几百年前舶来的豆子了。
据说当物质被加达到一定程度时,就可以打破物质间的密度差异形成的规律。简言之,就是鸡蛋可以依靠冲击力砸碎石头,一片树叶,或者一粒花生豆,都可以成为高手的武器来伤人。
万米高空的私人飞机上,白无瑕正埋头对着一本希伯来语的古卷用功,桌上的花生豆吃的只剩下两颗,她用手指轻轻敲了敲桌面,李牧野赶忙随身摸出一把送上,道:“不多了,钢珠你不让带,我得留几颗防身用。”
白无瑕眼皮不抬,道:“哟,又涨本事了,再过些日子是不是飞花摘叶都能伤人了?然后就该帮着老玄尘对付我了吧?”
这娘们儿似这般阴阳怪气不是一天两天了,李牧野皱了皱眉,想到不知下落的俩孩子,没有作,道:“你这样说话可有点没劲,我是诚心来帮你的,你也挤兑我这么些天了,差不多得了。”
“是你求着来陪我的。”白无瑕扁扁嘴,道:“才受这点委屈就要脾气了,你这也算诚心?”
“我他吗本来就不欠你什么!”李牧野到底忍不住怒气说道。
白无瑕轻轻笑了笑,道:“这才像话,看你装奴扮仆的样子就觉得特假,明明一肚子不服气,却偏偏要装成逆来顺受的鬼样子,这哪里是值得我白无瑕付出全部的男人?”
李牧野道:“只要你同意把孩子还回去,别说装孙子,让我装重孙子都行。”
“哈哈。”白无瑕忍俊不住笑出声来,道:“老玄尘真是瞎了眼,居然想让你来取代我。”
李牧野道:“他是猪油蒙了心,才会觉着我能接受他的安排与你为敌,你我之间的情分岂是他一个方外之人能理解的,我即便再生你的气,也最多打你几下出出气罢了,绝不会坑你害你。”
白无瑕笑道:“少来这套,我现在可是越来越吃不准你的想法了。”
李牧野道:“说的不如做的,到了北美我自然会向你证明我的心。”
“想要证明什么又何必一定到北美。”白无瑕笑盈盈对着后面吩咐道:“把小梁先生请过来。”
舱门一开,陈庆之从后面走过来,身后是一半边脸上戴着金属面具的壮汉,身形体魄竟不在老崔之下。这壮汉身边还有一中年人,长的油头粉面,一双眼泛着绿光,进来便道:“白堂主,这就是你们白云堂的待客之道吗?”
白无瑕摆摆手,铁甲壮汉立即退了出去,陈庆之瞧一眼小野哥,没动地方。
“这里有你李叔就够了。”白无瑕淡然吩咐道:“你去告诉前面,纽约不去了,改飞洛杉矶了。”
白衣少年领命去了。
白无瑕这才转脸对油头粉面的中年人说道:“小梁先生稍安勿躁,开始谈之前我要先确定一件事,你是代表南海门还是五部虫地师门来的?”
中年人看一眼李牧野,道:“这个合适吗?”
白无瑕道:“我觉着合适就合适。”反问道:“怎么?梁先生觉着不合适?”
中年人道:“这位李先生害死了我师兄皮日修,与我五部虫地师门有仇在先,有他在,我恐怕对你我之间的合作多有不便,事关机密,白堂主是要一统世外江湖的大人物,这其中的轻重应该比我梁世兴拎得清。”
白无瑕一脸诧异的样子:“小梁先生你怎么会这么说?合作的事情还需要谈吗?上次的会上我跟你爹老梁先生都说清楚了,不就是顺我者昌,逆我者亡吗?怎么,你们父子对此还有争议?”
梁世兴面色一变,道:“白堂主,你这是什么意思?”
“意思很简单,我上次跟你爹谈的条件不作数了,今后你们五部虫地师门就不要存在了,并入我白云巫蛊部,你和你爹都是白云下属,今后遵守白云堂的规矩做事,怎么,你不愿意?”
“白堂主,你这个笑话一点也不好笑。”
“梁世兴,你看我像那么清闲的给你讲笑话的人吗?”
“白无瑕,你这么翻脸无情,言而无信,今后还指望其他几个门派听你的吗?”梁世兴侃侃而谈道:“当日在中州会上你与家父定下盟约,我五部虫地师门助你一统世外江湖八门,灭玄门,条件是你下嫁给我,今后两家并作一家,当时红口白牙说得清楚,怎么你现在要否认吗?”
“哎呀,你说的有道理呀。”白无瑕玩谑的看着他,道:“不过你说的这些条件有人不同意怎么办?”
“谁?”梁世兴扫了李牧野一眼,道:“白堂主,我知道你在中州会上被天师道五大宗师联手围攻受了伤……”
“主要是被张楚克和萧洪明联手暗算那一下有点厉害。”白无瑕道:“正因为受了点伤,所以才专门请你来护航。”
梁世兴道:“梁某明白了,白堂主重伤在身,被人钻了空子,现在这个人在要挟您撕毁当日与家父定
下的盟约。”说着,恶狠狠瞪向李牧野。
“这傻逼真是梁鸿农的儿子?”李牧野看着白无瑕问道。
白无瑕道:“独生儿子,梁鸿农秘传绝艺只有他一个真正的传承人,有人愿意付出极大代价买他的脑袋,我已经答应了别人。”
李牧野又问道:“你在中州大会上被人打伤了?”
白无瑕鼓起腮帮道:“先被你这冤家伤了心,然后才被那些宵小所乘,天师道的七个老不死加上乞儿帮的萧老头,全都受玄尘唆使来跟我作对,害得我当时不得不接受了梁鸿农的城下之盟,不然那老梁头就要用他的地龙拆我的台,我那时候好不容易才打跑那些对手,劝服世外江湖其他人,岂能让他坏了大事?”
梁世兴在一旁听得一清二楚,脸都气的煞白了,咬牙切齿瞪着白无瑕,道:“毒妇,你敢害我,就不怕虫膏作,死无葬身之地吗?”
白无瑕道:“怎么不怕,你们五部虫地师门的虫膏是世外江湖第一奇毒,将活虫放入人的心脏里作祟,一旦作便是求生不得的滋味,我一个女孩子家的哪里受得了那滋味,所以我才要用纳米机器人进到心脏里把那些虫子找出来,放心,白云堂人才济济,这点小事已经搞定了,就不劳你担心了。”
梁世兴咬牙道:“白无瑕,你取灵虫应该没多久,其中滋味不好受吧。”
白无瑕笑道:“你是在担心我身子还没恢复是吧,真聪明,又被你猜对了,所以我才把这贼男人留在身边的,只要小梁先生把他打翻了,这飞机上保证没有第二个人是你的对手。”
梁世兴看一眼李牧野,轻哼一声,道:“江湖都传你是女中曹操,多疑狠辣,翻脸无情,极少会相信任何人,想不到这个人倒是深得你信任。”
白无瑕道:“没办法,值得相信的人太少,只好赌一把。”
梁世兴不说话了,他的脸呈现出一种异样的青白色,全身都在颤抖。看着像是中毒了,但李牧野却察觉到他庞大的心音震颤,全身的筋膜骨骼都在出奇异的声音。
白无瑕微微蹙眉,道:“看他这鬼样子,多半这就是五部虫地师门的请虫术了,你当心些,所谓请虫术就是把人当成虫在地气虫穴里养许多年,为的是身体能适应各种月感类毒虫,这人全身都是榌虫,食心虫,那些小虫都是微不可查的,只要沾染上一星半点就有你受的。”
李牧野已明显感觉到了梁世兴身上的变化,那些异类生物在他体内蠢蠢欲动,他的毛和指甲都在变长,指甲和趾甲是筋膜在体外的延伸,毛则由气而生,这二者在这么短时间内生变化,说明这人的身体的潜能正在被体内的虫迫出。这请虫术不但能以虫害人,还似乎可以提升施术者的战斗力。
一粒花生豆从李牧野指尖弹射而出,直奔梁世兴的眼睛。
这梁世兴本身的修养并不见得多高明,不过是虫地师门的邪术作祟,将他临时拔高而已。他全身榌虫,每一只都有着不可思议的天赋能力,但这能力并不能改变梁世兴的反应度,外部感应。
啪的一声,花生豆射中梁世兴的眼珠,虽不至于贯脑而入,却也不逊一般人以砖石猛击,登时爆起一团血花在脸上。
这一下若是命中一般人,必然是痛苦万分,而梁世兴却似乎没什么感觉,突然停下颤抖,然后猛地一转身,面对李牧野,张开大嘴喷出一团血色烟雾来。
那并非是什么血雾,而是一些细不可查的血色飞虫,一旦沾染上,后果便不可想象。
李牧野身上除了一包花生豆外,没有其他物件。登上这架飞机前,按照白无瑕的要求交出了百宝囊,连同其他零碎悉数交给陈庆之保管。所以此时此刻,除了这花生豆,小野哥已经身无长物,只有全凭身手与对方抗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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