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么问,应当也看出来了。”老太太道:“风同学情感缺失,感情匮乏。”
晏教官安静的听着,好一会才道:“这是委婉的说法?”
老太太认真的看了他一眼:“确切的说……他没有感情。”
晏教官瞳孔一缩。
不等他消化,老太太继续道:“我最开始发现这孩子对战场的表现太平淡了,其他人无论是恐惧、愤怒、疲惫、伤心甚至是兴奋,都会有所体现,即便是打了一辈子的老兵也至少会麻木、差别的选择无视。”
“但风同学没有,他对这场战斗没有任何情感上的反应。”
“而这个范围还可以扩展到周遭的一切事物。”
“这不是这个年纪的少年会有的情况。”
“如果不是看过学生资料,我很难想象他有感情很好的家人……”
晏教官越听表情越沉。
他知道风久的情况不对,但也没料到严重到这种地步。
饶是风久平时不喜欢表达,也不因任何事物而波动情绪,但眼下的说法依旧让他不太能接受。
“您这样的说法只会让我想到没有生命的机器人。”晏教官道:“只要他有生命,就不会毫无感情。”
老太太:“这也是让我在意的地方。”
“而且面对亲人的时候他也会时有表现的很亲密。”晏教官试图证明什么,脑海里关于风久的印象转了又转,却发现并没有太特别的反应,忍不住皱起眉。
“这样的情况也是有的。”面对他的辩解,老太太依旧温和的道:“针对特定对象的感情波动。”
晏教官看过去。
“对人,或对物,只有遇见与之相关的才会有所反应。”老太太道:“但我没见到不敢确定,风同学的思维太敏锐了,我无法用语言试探出来,因为他很清楚那些都不是真的。”
“他一直很聪明。”晏教官道。
“所以他才能骗过所有人,表现得跟更像是个正常人。”老太太语气里难得的带上了点为难:“他理智上知道要怎么做,感情上却不一定意识得到,这个情况很危险。”
晏教官知道她的意思,历史上情感缺失的人并不少见,而这样摒除了感情的人总能在某一方面或某些方面展现出惊人的天赋,却也更容易做些偏激的事。
大家心里的条条框框,对道德认知的枷锁,于这些人而言都是无关紧要且不屑一顾的东西。
因为感受不到,所以从没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任何不妥。
若是没有束缚,后果难以想象。
更别说风久的情况可能还要更糟。
他很多时候也无法看出风久在想什么,更别说判断他的感情归属。
御天众因见到过非常惨烈的战后修罗场,所以存在很大的潜在隐患。
但只要耐心,这些都是可以转变或消除了。
可风久这样的情况,却是个时时刻刻的隐患,便还让人无从应对。
所以老太太提出要对风久进行长期治疗的时候,晏教官没有反对。
但这种事他也总要跟风家人沟通一下。
晏教官没急着联系人,而是转去了监控室,调出风久的画面沉默的观察。
此时军校生们已经吃过早饭,都三三两两的凑在一起或讨论或训练。
风久还是一如既往的不怎么参与其中,但身边却总是自觉的围了许多人。
从表面上看与其他人没有任何差别,顶多是独了一些。
但晏教官却不期然的想起之前的谈话。
因为别人是这么表现的,所以他学到了便也如此表现出来……
其中不存在任何的情感冲动,奇怪的行为,且不可思议。
晏教官正看的专注,就见着风久似无意的偏了偏头,视线在镜头的方向一扫而过。
但只这一下却让他猛地直起了腰。
风久发现了有人在窥视!
惊人的直觉。
晏教官甚至都不会怀疑,他们古一的队长就是有这样的能力。
而且这一刻,他莫名的觉得风久并不在乎他的发现。
简直难以想象,是怎样的生活环境造就了如此的性格。
坐了好一会,晏教官才起身离开。
他拨弄着通讯器,却突然意识到风爹已经跟东区完全断绝了联系,他只能发消息给童夫人。
军校生们此时都在百无聊赖的在住宿区转悠。
大概是怕他们乱跑遇到危险,所以教官并不允许众人随意离开。
“顾学弟是不是也在这里?”
张悠悠还惦记着跟着叔叔来到云和的顾鸣诀,如果比赛场地定在此地,就不用担心赶不上的问题了。
因为缓过了劲,少年们便又活络起来,哪里是一个院子就能拘住的,一个个都跃跃欲试的想越墙。
反正这里防御薄弱,并不会因为翻个墙而遇到意外。
听着外面叽叽喳喳的嘈杂声音,还能从中找到几条有用的信息。
各军校的教官都前前后后的来看过自家的崽子,偶尔也会透露出点外面的消息。
云和这次损失巨大,整个星球都受到了重创,没有几个月都别想恢复元气,这还是快的。
实际上于上次的战斗后,云和一直都没能恢复巅峰状态,反而越来越势弱,到如今,真正的军需储备大概还没有以前的一半!
也就是第八军团家大业大,才没有被这样可怕的消耗直接拖垮。
此时已经可以联系外界,只是云和的信号不稳,许多军校生也怕家里人担心,所以并没有交代自己在云和星的事。
而在云和,知道军校生们在此的人也实在不多,也就是跟他们接触的那些个人知道少年们的存在。
这一天一直没有人搭理他们,差点把军校生们闲的长蘑菇。
这里环境环境不行,训练室训练室没有,只能自己找事打发时间。
而其中最得少年们喜爱的大概就是真人切磋。
反正这里什么都缺,就是不缺对手。
诸多的军校生中随便拉一个出来都可以,有恩怨的还能拉帮结伙的打个架。
不过少年们并不是都会在外边晃,除了几个实在闲不住的,多数都是闭门不出。
所以古一众也没能完全见到所有星区的对手们。
直到晚上,才有教官通知他们集合。
军校生们顿时都精神抖擞的冲下去了。
古一众在中层,不慌不忙的往下走。
“卧槽!”
结果路过的军校生扫了他们一眼后直接就被惊的定在了原地。
“干什么,走……我靠!”
走廊并不宽敞,一个堵一个,很快就堵了一溜。
后面的人不明所以,都探着头看着前面。
风久绕过去,若无其事的往下走,那些个少年们却跟视线钉在了他身上似的,脑袋都跟着一起转,眼睛眨也不眨的瞪大。
直到人走没影了,军校生们才如梦初醒,表情却更震惊了。
“那是哪个军校的妹子??!”
“快睁大你的狗眼好好看看,那是妹子吗!”
“尼玛男孩子长成这样简直是妖孽。”
“醒醒,醒醒啊你们!先看看那是什么人好吧?!”
“刚才过去的好像是……古一?”
这下比刚才受到的惊吓还大,少年们都一脸的不可置信。
一支战队总共就那么些人,随便猜猜也能知道是谁了。
“…………靠!”
军校生们在楼下列队,风久站在古一军校最当先,十足显眼的位置。
周围一水转头看过来的人,眼神都格外怪异。
谷司流扫了一圈,啧啧道:“就知道是这幅模样。”
就算是军校生也不能免俗,好看的人总归是会多得几分关注。
更别说这人实力也首屈一指,还是不一般的好看。
就连他们光风霁月的队长站到大佬身边都得迟疑。
显然军校生们根本没想过那般厉害得不像话的少年居然长的这么好。
好到让人看过即难忘。
以至于不少人都一副见鬼了的模样。
尤其是那些还想要找风久约架的,如今对上这么一副面孔,愣是都不好意思开口了。
“好看吗?”
突然响起的声音打断众人的思绪。
晏教官站在前方,笑眯眯的看着他们。
军校生们顿时有些尴尬,不好再瞧,快速的列好了队。
教官并没有都来,只一个星区派了两人过来。
又是天将黑的时候,大家都不觉得这时候还会来场比赛。
毕竟云和星还没有彻底安全,到处乱走很可能会出事。
晏教官看了风久一眼,然而被这么多人注目,这个人依旧没有察觉似的,专心做着自己。
张悠悠就站在风久身后,敏锐的感受到了教官的目光,总觉得有哪里不对,但再看过去,晏教官依旧还是那个晏教官。
“就这次的行动,有人有话要说吗?”
听教官提到了正题,大家顿时都严肃起来。
行动自然是指这次与科里异族的战斗。
全都是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进行的,说实话军校生们的表现已经非常不错,在保证几身安全的情况下又猎杀了敌人、救助了人质。
虽然一开始可能会有慌乱,但少年们的适应力都非常强,硬是都挺了过来。
“报告教官!”有军校生站出来:“请问我们还会继续留在云和星吗?”
晏教官:“无可奉告,归队!”
军校生:“……”
不给答案让他们说个鬼呦!
“报告教官!”又有学生站出来道:“此次行动,我队多次遇城门而不敢入,城中人质逾万,敌人过千,高级机甲师数量不明。”
他看向教官,表情带着不肯屈服的执拗:“请问遇到这种情况应当如何?”
话一出,军校生们神色都微变。
这大概是他们战斗时遇到的最让人无力的情况了。
明明需要拯救的人就在前方,可却因为实力不及只能退缩,眼睁睁的看着同胞受尽磨难。
这样的感受深刻又痛苦,每每想起都让人无法释怀。
饶是做了心理辅导,有些坎也不是那么容易迈过去的。
“你们做了最正确的选择。”晏教官正色道:“科里手段残忍凶狠,若无法保证清除敌人,便也不要轻易激怒他们。”
得了这话,少年们心理的负担徒然松了不少,可依旧无法高兴。
那若不是有教官,他们甚至连一座城镇都解救不得。
军校生们顿时有些尴尬,不好再瞧,快速的列好了队。
教官并没有都来,只一个星区派了两人过来。
又是天将黑的时候,大家都不觉得这时候还会来场比赛。
毕竟云和星还没有彻底安全,到处乱走很可能会出事。
晏教官看了风久一眼,然而被这么多人注目,这个人依旧没有察觉似的,专心做着自己。
张悠悠就站在风久身后,敏锐的感受到了教官的目光,总觉得有哪里不对,但再看过去,晏教官依旧还是那个晏教官。
“就这次的行动,有人有话要说吗?”
听教官提到了正题,大家顿时都严肃起来。
行动自然是指这次与科里异族的战斗。
全都是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进行的,说实话军校生们的表现已经非常不错,在保证几身安全的情况下又猎杀了敌人、救助了人质。
虽然一开始可能会有慌乱,但少年们的适应力都非常强,硬是都挺了过来。
“报告教官!”有军校生站出来:“请问我们还会继续留在云和星吗?”
晏教官:“无可奉告,归队!”
军校生:“……”
不给答案让他们说个鬼呦!
“报告教官!”又
话一出,军校生们神色都微变。
这大概是他们战斗时遇到的最让人无力的情况了。
明明需要拯救的人就在前方,可却因为实力不及只能退缩,眼睁睁的看着同胞受尽磨难。
这样的感受深刻又痛苦,每每想起都让人无法释怀。
饶是做了心理辅导,有些坎也不是那么容易迈过去的。
“你们做了最正确的选择。”晏教官正色道:“科里手段残忍凶狠,若无法保证清除敌人,便也不要轻易激怒他们。”
得了这话,少年们心理的负担徒然松了不少,可依旧无法高兴。
那若不是有教官,他们甚至连一座城镇都解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