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吃过早饭,杨若晴和骆风棠拎着辰儿从东海那边带回来的礼品,带着一双儿女欢欢喜喜出了家门,径直来了杨华忠拜访。
马车停在后院,杨华忠和孙氏站在马车边上,杨华忠正弯腰把车厢里采办回来的各种蔬菜,瓜果,点心,鱼肉鸡鸭啥的拿下来。
孙氏手里拎满了,脚下的篮子里是拿不动的,即便如此,杨华忠还在源源不断的从车厢里拿东西下来。
“天哪,爹你这是把瓦市给搬回来了吗?”
杨若晴笑着打趣,和骆风棠一块儿走过来帮忙。
杨华忠抬起头来看着他们,高兴的咧着嘴笑。
“我外孙回来了,就算把瓦市搬回来也不稀奇。”他道。
杨若晴笑了,抬手揉了下身旁辰儿的脑袋。
辰儿微笑着,撸起袖子,露出纤细却又结实的白净小手臂:“嘎婆,我帮你拎东西。”
孙氏忙地道:“不用不用,我和你嘎公拎就行了,你这小胳膊小腿的待会酸痛了可咋整?”
骆宝宝抢声道:“嘎婆,你可千万别看我哥哥瘦,他的力气可大着呢,我跟他掰手腕,就没赢过。”
辰儿笑了笑:“你若是想赢,回头我让你赢一局。”
骆宝宝翘起嘴角:“才不呢,哥哥让的,我赢了也没意思,我一定要凭自己的努力来打败哥哥,吼吼!”
辰儿再笑:“好,那你可要多吃饭,每天坚持练功,哥哥等你来挑战。”
然后,辰儿俯身,把地上那只装满了食材的篮子拎起来,健步如飞朝灶房走去。
孙氏原本还想阻止,一看辰儿那副轻松的样子,孙氏愣住了。
“这孩子,铁骨头啊,力气真是不小,那篮子老沉了呢。”她惊诧道。
杨若晴勾唇:“辰儿打小就跟着他祖父练习拳脚功夫,虽看着精瘦,可力气还是有的,娘就别担心了,随他吧,累不着。”
早在三年前,辰儿才将近七岁的时候,杨若晴在南方的水城建邺找到他。
当时母子两个尚未相认,便先过招了。
杨若晴发现当时那么小的辰儿,便已懂得了四两拨千斤的技巧呢。
何况这过去了将近三年,辰儿长大了一些,不管是力量还是功夫都再次进步了。
尤其是他在京城还有一个酒神师傅点拨呢,这孩子,天资比别人好,际遇也比别人好,只要悉心培养,将来必定有一番成就的。
骆风棠也加入了搬东西的队伍,他身形高大,长胳膊长腿,力气也大,有他的加入,不一会儿马车里的东西便全部运送去了灶房。
孙氏挥着手‘赶人’。
“晴儿爹,你赶紧带着棠伢子和辰儿去洗手,然后去前院堂屋喝茶嗑瓜子儿,这灶房接下来你们就别来了啊!”孙氏道。
男人和孩子们都去了前院饭堂,后院灶房,孙氏,杨若晴,小朵这娘仨开始分工合作,为晌午的饭菜做准备。
“朵儿,你不去照看峰儿吗?”杨若晴问。
小朵抖开围裙往纤细的腰肢上系住:“辰儿和宝宝都在,峰儿压根就不跟我了。”
杨若晴笑了,“嗯,哥哥姐姐都在,你这个小姑就要靠边站了,有辰儿在,咱可以放心了。”
小朵点点头,开始捡菜。
孙氏在那里拔鸭毛,忙中抽空朝小朵这问:“早上让你爹去项家庄请你公爹过来吃饭,你爹去请了吧?”
小朵点头:“去了呢,其实,我觉得爹压根就没必要去项家庄请,前几日胜男过来,我就跟他说了我姐和姐夫去湖光县接我外甥了,胜男回家肯定跟他爹娘说了,自然汇过来的。”
孙氏道:“话不能这么说,就算他们晓得辰儿要回来,也拿捏不准是哪一天呀,咱去说一声更好。”
小朵呶呶嘴,“人家都说抬头嫁闺女,低头娶媳妇,我看爹娘你们待项家可真是好,一点架子都不拿,哎!”
孙氏怔了下,随即笑了。
“你这丫头,又在说傻话了。”孙氏道。
“甭管是对项家,还是对骆家,我和你爹呀从来不摆那些架子。”孙氏又道。
“我们把闺女嫁到了人家,那往后咱两家就是罪实在的亲戚了,两家的长辈心和力都往一处使儿,就盼着你们小两口日子过得红红火火。”
“至于一方拿架子,另一方做低伏小,那又何必呢?大家都是亲家,理当和气共处才是嘛,家和万事兴。”孙氏道。
小朵抬起头来,敬佩的看着孙氏,“娘,你和我爹的心胸真宽广,怪不得十里八村的人说到你们都是夸赞,跟你们做亲家呀,是项家的福气。”
孙氏温柔一笑。
小朵又问:“娘,我冒昧的问一句,当初你和我爹说亲的时候,爷奶和我嘎公嘎公相处得咋样啊?”
这话,可把孙氏给问住了,孙氏脸上的笑容有几分尴尬,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答。
边上正在刮鱼鳞的杨若晴忍不住笑了。
“朵儿啊,你这个问题问得好啊,直接把咱娘给问住啦。”杨若晴道。
“关于这个问题,娘不方便回答,我却是一清二楚,我来说吧。”
“晴儿……”孙氏试图阻止。
杨若晴抬起沾满鱼鳞的手摆了摆:“嗨,媳妇都做老了,还有啥不能说的呢?”
视线重回小朵身上,杨若晴接着道:“朵儿啊,咱爹娘当初说亲的时候,呵,是反着来的。咱爷奶啊搞得跟嫁闺女似的,咱嘎公嘎婆呢,像娶媳妇,这态度是完全反着来的。”
“啊?”小朵诧异,“咋会这样?”
“咋不能这样呢?咱爷奶那性格,那行事方式就搁在那呢,不晓得当初二伯说亲的时候他们姿态是不是和软一些,反正咱爹跟咱娘说亲的时候,包括成亲以后,咱爷奶那姿态老高了呢!”
听到这话,小朵有些忿忿。
“既如此,那咱娘为啥还要嫁呀?”她很不解的问。
杨若晴道:“撇开咱爷奶,我爹人好呀,对娘好,对嘎公嘎婆也是孝顺,人也老实勤劳,我娘就是冲着这一点才嫁给我爹的。”
“而事实证明,我娘当初的坚持和选择,是对的。我爹呀,确实是可以托付终身的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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