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个,杨若晴脚步放缓饿了下来,叹了口气。
“先前我听他们说,原本昨日就该把丧事给办了的,这么热的天,拖不得。”杨若晴说。
“刚好徐家二儿子二媳妇带着孩子去了庆安郡那边走亲戚去了。”
“家里为了等他们回来看徐母最后一面,这才拖了一天。”
即便也去借了冰过来帮忙放在尸身附近帮忙降温,可是这天实在太热了,不到一个时辰,冰都融化成大半盆水了。
徐家人没辙,只得去买各种香料回来覆盖气味,听说把镇上几家香料店的香料全部扫购一空。
刘氏听到这些,也是惋惜的耸了耸肩。
“这人死不如狗啊,徐母生前多么体面干净的一个人,我虽见她的次数不是很多,可每回看到她,身上穿的干干净净,头发梳的一丝不乱,”刘氏说。
“瞧瞧,这人一死,啥体面都没有,往那一躺,就是一堆臭肉,被人嫌弃死啦!”
两人都叹气。
刘氏这么嘴馋的人,专门跟过来看热闹吃席席,结果被那气味一熏,啥胃口都没了。
杨若晴嘴上不说,心里其实也是跟刘氏一样的想法。
这席面,她也不想吃,吃不下去。
本身对这种席面就感觉跟膈应,尤其是被那尸臭熏饱了之后,就更是抗拒吃席席了。
“晴儿,咱俩接下来去哪?”刘氏边走边问。
杨若晴环顾四下,“先带你去医馆?”
刘氏立马摆手:“不用不用,我好着呢,先前那都是装的!”
“啥?装的?可我看你当时脸都白了,脑门子上都是汗,一副随时要倒下去的吓人样子!”
“嘿,我那是装的,不那么装,我怕我不能顺利出来哟!”
杨若晴直摇头。
影帝,影后,非刘氏莫属了。
“那你说,咱去哪?”杨若晴反问刘氏。
刘氏打量着四下:“这么热,咱要不去酒楼坐坐?就去你的天香楼?”
“咋?想去我的天香楼蹭饭啊?不行!”杨若晴说。
不是不行,不要是天香楼离这里距离有些远,一个在镇子东郊,一个在镇子的中心,要走两条长街。
这大热天的大晌午,走过去,刘氏没中暑,杨若晴都要中暑了!
“加之先前我都跟我爹他们说好了在怡和春医馆那里碰头,所以咱不能离开那附近。”杨若晴又说。
刘氏想了想,“要是我没记错,怡和春隔壁好像有一家面馆,要不,咱俩去那里对付一顿?”
“吃完了,咋就在那等你爹他们,咋样?”
杨若晴挑眉:“先说好,谁请客?”
刘氏捂着荷包,一副肉疼的样子,“四婶是长辈,也是穷人,你要占长辈的便宜吗?”
杨若晴说:“你这长辈记性真不好,是不是要我提醒下你吃了我多少东西?”
“就你吃我的那些东西的钱加起来,你请我去大酒楼戳一顿,都不为过,一碗面,啧啧,瞧把你给心疼的!”
刘氏满脸的不情愿,但最后还是磨着牙说:“行吧,我豁出去了,今个就让你敲诈一顿!”
杨若晴笑了,搂住刘氏:“走吧走吧,我饿了!”
大热天,面馆里人很少,估计这么热的天,大家伙儿都窝在家里不想出来。
两人随便找了一张看起来不是太油腻的桌子坐下来,杨若晴点了一碗炸酱面,一番香辣牛杂。
刘氏也想点,又心疼钱,点了一份青椒肉丝面。
“晴儿,这大热天的吃牛杂容易上火,嘴里起火泡,待会四婶帮你吃几块,行不?”
杨若晴笑眯眯说,“好意心领了,帮忙就不必了,我家里有下火的黄连绿豆汤。”
“啊?那啥,我就不点小食了,待会你的牛杂能给我尝一块不?真的就一块?”刘氏又跟杨若晴这商量。
杨若晴果断摇头:“不行,要吃你自己点,不点就代表不想吃,别等到东西上齐了你又把筷子戳到我碗里,我可不给!”
刘氏磨着牙。
最后,扭头朝伙计喊:“加一份香辣牛杂!”
面馆老板的做事效率很高,很快食物就上齐了。
因为今天没啥顾客,加之她们俩都点了价钱比较高的牛杂,所以面馆老板额外还给两人拍了一碟醋溜黄瓜,作为赠品。
“真的不收钱?我下筷子前得先问清楚,别待会结账的时候要我掏钱,那可就不行了啊!”
刘氏一半惊喜一半警惕,拽住那老板当面问。
杨若晴恨不得把脸埋到面前的炸酱面碗里去,丢死人了。
老板哭笑不得,说:“放心吧,这个是白送给你们吃的,一个子儿都不收你们的!”
如此,刘氏这才把心放回肚子里,道谢了几句,赶紧抬起筷子享用美食。
吃饱喝足,刘氏磨磨蹭蹭着过去结了账,两人在面馆里小坐了一会儿。
这过程中,刚好面馆老板家的小孩闹着要吃西瓜,刘氏赶紧过去蹭了两块西瓜过来。
杨若晴:……
早知道就带她去天香楼吃饭了,这不是丢脸,这是丢鸡儿啊!
终于等到了杨华忠他们,终于上了马车。
杨华明不放心刘氏,挤到她们的车厢里问刘氏:“你咋样啊?大夫咋说的来着?”
刘氏看着杨华明这满脸关心的样子,心里美滋滋的,腚儿后面那条看不见的尾巴早就翘到天上去了。
但是嘴上,她还要说出一些不太好听的话,“大夫说,我这病是身体虚的,叫我回来要多吃好东西,不能舍不得吃!”
杨华明满脸诧异,他打量着刘氏这日渐丰腴的腰身,还有双下巴,直男的语言就脱口而出了:“这两个月你是一天比一天粗壮,梦里打呼都是蒜泥白肉的味儿,咋还虚到了呢?”
“去你的,你才蒜泥白肉呢,你以为你打呼那味儿好啊?我就跟睡在茅厕里似的,臭的要死!”
一句话,就把杨华明那满腔的关心烈焰给浇灭了。
“行,你好本事,算我啥都没问!”
杨华明咬牙切齿退出了马车。
杨若晴在一旁笑了笑:“四叔别担心,我四婶啥毛病没有,就是在灵堂给熏到了。”
杨华明愣了下,先前他们这些男人并没有到白幡后面的棺材那里去,只是在前面烧了一炷香就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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