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锦没想到他离开一会儿,会出这么大的事,一听到蔡宣乔要把这事跟学校说,陈锦脸色猛的一变,忙道:“蔡老师,这说不定是误会,事情还没弄清楚可别轻易下结论,对学生不大好!”
蔡宣乔本同陈锦就有私怨,此时听到他的话直接发作道:“陈老师,我知道这学生是你亲自带来的,我也从来不是跟学生计较的人,可这人证物证都有,怎么,需要我喊几个目击学生作证?”
蔡宣乔话一落,陈锦脸色一变。
迟殊颜淡淡开口道:“蔡老师,不管你有没有人证物证,我只能说我并没有骗钱敲诈!我只能说我那两张符确实值那么多钱!”
蔡宣乔本就不喜欢学生顶撞她,见她从刚才到现在一直死不认罪,一直顶撞她,蔡宣乔气的脸色发青,对她最后一句话更是嗤之以鼻。
她最不喜欢最厌恶的就是这种品德败坏还不知错的学生,眼底闪过几分嫌恶。
陈锦刚才肚子憋着一通要同这学生说的话通通都被她的话噎的哑口无言,他实在是想问问这学生到底哪里来的自信?
一想到这学生愣是把两张纸卖了六万块,陈锦越瞧越觉得这孩子简直忒是个人才,而且竟然还有人信?
蔡宣乔正想再次冲面前这学生算账发作,还是老于什么时候也得了这消息,立马走过来先把蔡宣乔喊到一旁,让她卖自己面子,好说歹说安抚一翻,好话不知说了多少。
陈锦远远瞧了眼,似乎瞧见蔡宣乔脸色好看许多,心里莫名松了一口气,再看面前一直不说话的学生,面上叹了一口气。
迟殊颜神色十分诚恳道:“陈老师,刚才我真没说假,那两张符箓我瞧着大家都是学生的份上还便宜卖了!”
陈锦再次噎的嘴角狠狠抽了抽,完全没当真,一副你当我傻的模样。
同时再次觉得这学生着实太过荒谬,还不肯认错算什么事?
只是之前在办公室瞧这乖巧的学生,他压根想不到老张这学生做的出这么荒谬的事情来。
陈锦想事情一向喜欢往好地方的想,这会儿想着这学生这么明目张胆糊弄人‘骗钱’,恐怕真遇到什么困难,不免又想到这孩子之前那句‘我家穷’的话。
陈锦眼神又是复杂又是心疼,想直接问那六万块钱的事,让她物归原主,又怕一个不好伤这孩子的自尊心。
迟殊颜倒是站在旁边欣赏了这位陈老师调色板精彩的脸色,唇角勾了勾,这位陈老师倒是一反常态心软的很。
就听面前陈老师的声音试探响起:“姝……姝颜,你……”家里是不是缺钱,改口称:“你是不是……遇到什么困难?可以跟老师说!”
见迟殊颜不说话,陈锦语气越发温和:“真的,姝颜,若是真遇到什么困难,可以跟老师说,老师当年也遇到不少困难,家里也穷,可现在也不撑过来了么?这人啊,千万不能走错路,走错一步,说不定你这一辈子都完了!”
陈锦语重心长道,说实话,这事说大不算太大,可说小也不算太小,可他是真怕老张这学生走错路,打定主意一会儿回去之后他得跟老张好好聊聊这孩子这事,做错事没事,可就怕做错事拒不承认。
迟殊颜抿唇笑了笑道:“陈老师,我没遇到什么困难!”家里也不穷!
陈锦却觉得面前这孩子自尊心强,宁愿糊弄人‘骗钱’也强颜欢笑不愿低头告诉他事实,陈锦斟酌了半响才开口道:“姝颜,刚才老师我说的话都是真的,你要真遇到什么困难,可以跟老师说,不管是跟老张还是我说都成,老师不会瞧着你遇困难不管,但做人还是得讲究脚踏实地,刚才你让苏郁给你的钱先还回去,你要缺钱,跟老师说!老师这边有!”
迟殊颜之前是因为张辅导员才对面前老师有那么一两分好感,如今听完他的话,心里好感倒是升了七八分,她眼底带着点笑意,心里却颇为后悔自己刚才光明正大卖符箓的事,毕竟人多眼杂、人言可畏。
这符箓她清楚能救人命,可旁人却并不知道,一点不信还以为她贪人家便宜要钱,这误会让她实在哭笑不得。
她打定主意以后再卖符箓可不能在人多眼杂的地方卖符,旁人信不信跟她没什么关系,可她讨厌麻烦,一想到刚才那位姓蔡的女老师的威胁,她眼底的温度减了几分,也懒得再解释态度不错开口道:“成,陈老师,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陈锦眼睛一亮,拍拍她的肩膀:“知道就好!知道就好!你是个好孩子!”
陈锦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让她走之前,语重心长又强调了一遍道:“以后可不能再随意糊弄人了!”
迟殊颜心说自己这符卖的还亏了,从没有糊弄过人,正想开口,老于那边已经安抚好蔡宣乔,在迟殊颜走之前拍拍她的肩膀,一脸无奈感慨道:“你这孩子两张破纸敢卖六万,人才啊!赶紧去把钱给还了!”
迟殊颜目光却落在面前老于发黑的额头上,她刚才也瞧见这一车来人学生、老师额头多多少少都透着一层倒霉的黑气和死气,但目前为止,死气最为严重的就是纪明舒、于博还有面前这位陈老师以及这位于老师。
额头的黑气同之前在办公室这位陈锦老师相差无几,可以说十分严重,迟殊颜眯了眯眼,眼珠一转突然道:“于老师,我还有几张符箓,您买不买?”
老于:……
陈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