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确认了‘萧怒’的身份之后,压制了心中的爆料本能。
彭推山涌起的第二个念头就是与柯孝良交手。
萧怒号称绝武尊,曾经盖压一个时代不假。
但是彭推山不是高武世界的武者,他没有那种迷信与崇拜。
虽震惊于萧怒的身份,却并不会被这个身份和名号束缚。
“你是萧怒?”
“绝武尊萧怒!”彭推山看着柯孝良,眼神里燃烧着蓬勃的战意。
比苏文海幸运许多的是,彭推山在动手方面,是没有什么限制的。
只要不违背整体层面的道德侠义,以及面对美食,不可无视之···那么他就不算违背了眼下这个身份的设定。
柯孝良将手里的白瓷碗放下,温热的鱼汤,香浓可口,呈现奶白色。
用筷子将碗里的豆腐碾碎,然后又喝了一口鱼汤。
豆腐顺着鱼汤,滑入口腔,带着一种别样的满足感。
淡淡的鱼腥味在简单的烹饪之后,反而变成了一种异样的鱼香,豆腐的柔软与细嫩,让人忍不住多呡了几下嘴唇。
原本气势高涨的彭推山,下意识的就吞咽了几口口水。
眼泪不争气的就从嘴角流了出来。
丢人啊!
彭推山感觉自己的面子没法搁了。
“久闻绝武尊萧怒之名,今日我魏松来就要挑战你这位绝武尊,还望您···不吝赐教。”彭推山喷着口水,眼神直往渐渐稀少的汤锅里飘。
柯孝良喝汤虽然斯文,但是杨真真可不客气。
端着一个大海碗,就是‘咕噜’‘咕噜’‘咕噜’。
樱桃小嘴里像是藏着饕餮巨兽,那一小锅鱼汤,竟然是大半进了她的嘴里。
彭推山再也忍不住了。
道一声:“阁下不言,便恕在下冒犯了!”
说罢之后,手掌一拍,双手呈现玉色,使出了一招铁掌的功夫。
这不是魏松来原本的本事,而是彭推山个人所擅长的武学。
他只是借用了魏松来的修为,本心上似乎更信任自身之所长。
和柯孝良如今所在的修行界不同,宝通世界里武学···特别是通用价值比较高的武学,是格外有市场的。
当然通用性这个说法是遮羞布,就像很多人都学英语,几个人能出国用得上?
真正的原因在于,宝通世界内的资源有限,其中习武···走武道这条修行道路,是对一些矿产资源和不可再生资源消耗较少的。
不过···这也只是片面而论。
还有大量的武道修行,对资源的消耗,远胜过寻常的修士修行之道。
嘴角流泪,彭推山双目圆瞪,脚下跨出八步,分明是踩着虚空,却宛如站在厚实的地面上,下盘无比的稳定。
对方一掌拍来,柯孝良自然也感受到了对方的决心。
一股铺天盖地的暴虐气息扑面而来,就仿佛有一堵玉山,此刻就在他的面前,直接坍塌,破碎级武者的实力,在此时显露出价值。
和无上大宗师以及大宗师、宗师级武者动辄撼动天地,调动天地能量进攻不同,破碎级武者将所有的力量都凝聚于一点,看起来反而更贴近江湖寻常武者的搏斗一般。
实则是返璞归真。
拳脚震荡之间,皆有撕裂虚空的伟力。
面对这狂袭而来的一击,柯孝良单手持着瓷碗,却是一挥袖袍。
甩出了一道劲风。
掌与袖风遭遇,却像是两把绝世的兵刃,在江心之中碰撞交汇。
“啊···呵!”彭推山大声咆哮着。
咆哮声中,全身的能量甚至是气血、营养、精神,都灌注到了其一双玉掌之中。
这一掌继续行来,竟然撕裂了柯孝良随手甩出的一袖。
“有意思!这是资源供养不够,所以集中力量办大事?”
“武道竟然走到了这种歧途,不是全面的提升,而是单独突出某一个部分和部位的强大。武功驱使之间,竟然是可以将全部的资源,都灌注到拳脚一瞬,甚至是肌肉之力,也完成了这种贯通。这种贯通···却又与全身之力,浑然一体,每一块肌肉,都可以爆发全力,又是有所不同。”柯孝良阅读着彭推山这一掌。
随后拿起手里的一根筷子,以筷子做剑,一剑刺了出去。
面对柯孝良这随性的一剑刺出,彭推山却如临大敌,双手猛然一拍,犹如童子礼佛,却精准的将柯孝良刺出的一剑夹在了双掌之间。
然而彭推山小瞧了柯孝良这看似随意的一剑。
脆弱的竹筷内,蕴含着的是成百上千不同属性的剑气劲道,这些劲道在柯孝良的操纵下,维系着平衡。
当彭推山双手夹住之后,平衡被打破了。
于是···刹那之间,那上千道不同属性、不同概念、不同倾向、不同性质的剑气,就在须臾间同时爆发。
彭推山面色大变。
虽然他的双手依旧呈现玉色。
却已经能够看到那不断蔓延的裂痕。
在顷刻间,他的双手就像是经历了千年的风化。
“喝!”
大喝一声,彭推山原本正常人大小的双掌,顷刻充血,膨胀到了蒲扇大小,那纵横交错的掌纹,就犹如坚硬大理石上的花纹。
他竟然移动了肌肉和骨骼的位置,将大量的骨骼和肌肉,填充进双手之中。强行以坚硬的肌肉和骨骼,抵挡那复杂剑气的爆发。
“好一对铁掌!算是了不起了!”柯孝良松开手,任由那一根筷子被彭推山夹走。
这似乎看起来是彭推山小赢了一手。
但是彭推山却僵硬的站在原地,前面三尺之地,就是‘萧怒’。
他却无法再往前迈进小小的一步。
“好···好一个···绝武尊!萧怒!”彭推山一边呕血,一边说道。
“但是···我不服!四人都传言,说你绝武尊乃是绝世之资,杀人败敌皆用对方最擅长的手法,然后在对方的武学基础上推成出新,超越而上。将对方击败的心服口服···现在···我不服!”彭推山继续说道。
柯孝良退后了一小步,与彭推山隔着两米的距离。
随后单掌滑出长袖。
修长、白净的手掌,瞧不出半点异常,与那书生秀才的手,似乎也没有什么不同。
但却是这样一只手,轻轻一推。
一瞬间在彭推山的眼中,眼前‘萧怒’这个人都虚化了。
真实的唯有那一只手。
仿佛那一只手,才是‘萧怒’的本体,其余者···不过是累赘的附加。